卢氏无非就是想告诉老太太,杜敬羲跟他三叔关系好罢了,却不太会说话。
“母亲说得是,都怨我这张嘴,却真不是那个意思。”甭管心里乐不乐意,她轻轻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打完还赔着笑。
老太太也没舒心到哪里去,这卢氏当着自己两个亲生儿子这么做,不是显得在这里受欺负吗?
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老太太说:“时候不早了,都该干嘛干嘛去。”眼看着杜砚这会儿不会来,老太太也懒得等。
“好,祖母若是乏了就去歇着,别累着了。”杜敬羲瞄了一眼在那低着头扮隐形人的郑佩云,笑说:“托祖母的的福,孙儿得了个好师傅……”他对郑佩云问道:“往后你在你的院子给我授课,还是来我的院子?”
杜敬恒又是一皱眉,毕竟杜敬羲未娶,那位调香师未嫁。
“什么调香师?”卢氏顺着次子的眼光看去,这才发现老太太的屋里多了一个儿人。
而且是个姑娘,十五六岁,长得身段风流,容貌出色,乍一看便觉得惊艳。
察觉到卢氏审视的目光,郑佩云一如既往地低着头,耳边听到老太太为自己介绍:“佩云是新来府上的调香师,手艺不错,我留着她给咱们调香,以后就不用在外头买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合该有自己的调香师。
但是调香师太难找,等闲人家也不愿意侍奉,都去找高的门第去了。
杜府充其量只是个地主人家,除了有钱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拿到富饶一点的地方,就显得不够看。
卢氏对郑佩云一番打量,只觉得这女子妩媚得太过分,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男人的心肝儿肉。
这么个东西摆在府里,她心里不大喜欢,却因是老太太的人,不好发作:“你是个调香师?那以后各房主子的香,就交给你了。回头我让我屋里的明珍写份单子,你就照着做吧。”
卢氏的态度就当郑佩云是寻常家仆,摆着大太太的架子这么吩咐道。
郑佩云正想点头,老太太那边说:“那怎么成,调香是个精细活儿,佩云分身乏术,一个人做阖府上下的香,能做出什么好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地不讲究?”
老太太很不给卢氏面子,转脸对郑佩云道:“佩云,回头我给你写份单子,你照着上门的份额做也就是了,其余的不必管。另外,羲儿就有劳你了。”
若是杜敬羲把郑佩云的手艺学成,那就是最大的得益。
“娘,您这意思……府里好不容易有了调香师,咱们各房的人还要到外面买香?那不是丢人现眼么?”卢氏就不明白了,老太太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太太却在心里暗骂大儿媳妇卢氏,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不愧是暴发户出身,一点子风骨都没有。
“好了,就这么定了。”关于做香的事,老太太盖棺定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