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云,来,悄悄地跟我走。”刘平正要去牵郑佩云的手,祠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刘平认识来人,一时着急地唤道:“大牛哥……”
那个叫做大牛的人不理会他,马上扯着粗犷的嗓门大喊:“来人!来人!有人想逃跑啦!”
祠堂里关着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整个土头村都知道。眼下一听说有人想逃跑,人人都抄起家伙赶了过来。要是那妇人果真想逃跑,可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刘平一看这阵仗,很慌张,左右瞧了瞧准备逃走。
“刘平!你这个奸人,往哪跑?”大牛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顺便啐了一口站在旁边看戏的郑佩云:“**妇!”
所幸他不是真的吐口水,郑佩云不动声色没有跟他起冲突,她看着人群拥挤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帮上了年纪的老人,很有威严的样子,那就是土头村的族老。
刘九叔走了进来说:“大牛,怎么回事?”
大牛指着郑佩云说:“九叔,刘平这个奸人来放刘大的媳妇,你看,绳子都解开了!”
“刘平,确有此事?”各位族老的目光让刘平承受不住,那软骨头的男人连忙跪地求饶:“族老族老,我只是看她可怜,起了恻隐之心,毕竟是我大哥的媳妇,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魂归离恨。”又说:“于是就想着,来问问她是否有悔改之心,如果她以后安分守己的话,我可以娶她为妻,让她继续做刘家媳妇,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刘九叔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向来自诩跟村里面朝黄地背朝天的村人不同,他听刘平继续说:“九叔是读书人,也曾读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何不饶了她这次?”
正戳中了刘九叔那要命的痒处,他很快就衡量了一番,然后问其他族老的意见。
“刘平此话也有理,郑氏虽然不守妇道,但终究是刘家媳妇,刘平是他家的男人,有权利处置郑氏。既然刘平不介意纳大哥的遗孀为妻,我们又何必为难。”
大家一合计,均点点头,表示愿意放过郑氏。
刘平脸上一喜,心里美滋滋地,连忙回头去看郑佩云,招手道:“佩云,还不快来谢谢族老们。”
郑佩云心想,终于轮到我出场了,那要好好地跟他们掰扯掰扯。
小妇人长得年轻俊俏,身穿着合身的碎花薄袄子。她走过来的时候步伐轻柔,衬得身条越发风韵迷人,至于那脸上冤屈的苦笑,看得村里的汉子们眼都直了。
“各位族老,我是冤枉的。”郑佩云一上前来就跪了下去,马上入木三分地嘤嘤哭啼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勾引刘平,原因请待我一一说来,刘大本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我嫁进刘家两年仍是个处子,后来刘大意外身死,婆母怂恿刘平来玷污我。当日我逃出刘家大门,不幸被路人看见,刘平更是反咬我一口,非说我勾引于他,都是冤枉啊!”
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该说的都清清楚楚说了出来,祠堂里边的各位村人全听到了。
至于刘平,脸早就绿了,他无数次想扑过去捂住郑佩云那张嘴巴,无奈几位族老虎视眈眈,未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