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道长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温颂惊讶的声音。
明光道长也顾不上踹清风了,跳起来就朝温颂喝道:“好小子,怎的回来的这么晚?”
清风的屁股挨了明光道长一脚,不过他老人家有分寸,不痛不痒的,揉着屁股就朝温颂诉苦了,“可不是嘛清心师弟,你怎么就回来的这么晚,师傅等你都等急了!”
没错,温颂在平安观里住着,为了方便称呼,明光道长便随口也给他起了个道号“清心”。
这“清心”二字,温颂也说不上来到底明光道长是随口起的呢,还是别有所指。
温颂难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道长,师兄,你们二位是在等我?”
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待遇,哪怕上次明光道长突然闭关出来之后对他的态度自然了许多,可也没有跟今日一样,特意站在山门口吹着山风等着他。
难道说是京城有变?
虽说要将一颗心千锤百炼、处变不惊,可与京城相隔千里便是平常有信鸽联系,却也比不上此刻的心湖翻涌。
他……到底,还是在意的。
明光道长才没有这么细腻,能够体察到温颂此刻的复杂难言,只一把扯了温颂的袖子,急声道:“别扯东扯西了,我就是在等你……我问你,你身边到底还留了人没有?”
这一刻,明光道长是有些后悔的。
后悔当初不应该斩钉截铁,非让温小子把身边伺候的人都给遣了,如今可不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他也了解这种老牌世家、豪门贵胄的习俗,便是明面上撤了,只怕还会留几个暗地里的。
他如今这样子焦急等待,可不就是为了这点可能?
温颂不知他何意,虽潜伏在山下的那几个暗卫,除了在暗中保护他安全之外,他从没有再联系过,倒也不心虚。
因此便坦诚告之,“还有三个暗卫留在镇上,但我从未有……”
虽是坦诚告之,可明光道长的性子颇有点小娃娃的味道,嬉笑怒骂倒是随心,温颂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可谁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喜形于色的明光道长大笑打断了,“好好好!好你个温小子,这可是雪中送炭、及时雨啊!”
颠三倒四,温颂的眸色有些深,“道长这是……遇见什么为难的事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明光道长为何会来追问他暗卫的事。
毕竟明光道长不是那种拧巴的性子,也绝不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故意在山门口等他。
除非是遇到了为难的事,只能相求于他。
明光道长拍了拍温颂的肩头,“可不就是被你猜中了?这本来是桩为难事,可有了你有了你家的那三个暗卫,可不就是不为难的事了?”
也等不及拉着温颂回房里细谈,竟就站在道观门口,打哈欠的清松执着灯笼,明光道长就一点点地把临春告诉他的事告诉了温颂。
“这李老头在镇上经营了这么久,居然都无人察觉,便是有人怀疑,只怕也是一句‘因为他的手艺独特’糊弄过去了。”
明光道长边想边道:“可见这人虽然表面上是个性子鲁莽的粗人,实则小心谨慎才会这么多年不出纰漏。”
“本来我是想让你家的暗卫动手,先把他抓了再做计较。”
“可仔细想了想,只怕这人会抵死不认。所以,如今只能借你家的暗卫一用,先往川地跑一趟。”
温颂的眉头在明光道长说到这事是临春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皱得死紧。
听到最后,眉头才一点点的松开。
“这事的确可大可小,既然如此,我这就放出信号,让暗卫分成两批,两个去川地,另一个留在镇上时刻盯紧了李老头。”
“这事若是属实,只怕骇人听闻,如今,咱们先按兵不动,免得惊扰这老狐狸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