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晨曦中,只见一身蓝色道袍的少年微微一笑。
仿佛有清风拂面,又好似有花朵绽放的声音在耳旁清脆地炸开。
一时间临春有些懵,老夫的少女心啊!
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声音大的临春都不好意思抬头,只觉自个的双耳隐隐发烫。
温颂声音温和,“婶儿不用客气,我既答应了,自然要允诺。”
虽见过温颂的次数不多,可就仅仅这一两次里董氏也从来没有见过温颂有如此温和的神情。
少年郎脸上的轮廓虽还有些稚嫩,可长得是真的好看啊。
难得见他一笑,就连董氏都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这小道长不笑都够俊了,这一笑还了得?
真是可惜啊,偏是个出家人。
董氏心中可惜,这样俊的少年郎倒是极配临春。
虽曾经许久不来往,可如今日日相处,临春懂事又能干,董氏简直把她当成了自个的主心骨,在董氏的心里,临春既是她的外甥女也是她的救星,再好不过再没有不好的,谁家的的姑娘都比不上。
这样好的姑娘,自然日后就要嫁个最好的郎君。
可惜啊真是可惜了,若是这小道长不曾出家该多好。
心里不知可惜了多少回,董氏哪怕心里直叹气面上也不显,只是笑道:“那可不得辛苦小道长跟着咱们做这些粗活了?”
温颂就站在独轮车的另一边,眼角扫过从先前开始就没有开口说过话,还低着头的临春,刚想说话,视线蓦地一停,轻轻地落在了临春那一双露在外头没有被头发掩住的耳朵上。
只是微微一停,温颂的目光又落到了董氏身上,“婶儿还是说的客气话,什么粗活不粗活的?您们都做得,我又为何做不得?”
他这样温和有礼,董氏心里顺畅,当下便笑着用手肘顶了顶还在发愣的临春,“临春,小道长是个爽快人,那咱们就……”
如今家里正缺人呢,这自个送上门的劳力,虽然看着白白净净的不像是能干重活的,可好歹还是个年轻后生呢,白白放过可不就是可惜了?
可也说了是个年轻后生,虽是个道士,可这人实在是长的太俊太招人眼了,这一天天的,落在别人眼里,董氏心里也怕会坏了临春的名声。
临春被董氏拿手肘顶了顶,这才回过神,咳了一声硬是压下心里那些古怪的情绪抬起头来,“温小道长您还是请回吧……咱们家的活计不多,不敢总是劳烦您。”
她虽没有恋爱过,可也知道自个的古怪有些不对劲。
这人,实在长得太俊,日子久了,她怕自个控制不住会动心。
可这人,如今虽是扮做道士打扮,可临春知道,这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平安观,留在这里。
她与他,在如今,好比天上雁与地上泥。
她虽不屑,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既如此,可以预见的结果,何必让自个去自寻苦吃?
那些刚刚萌芽的什么,早些扑灭了才好。
董氏张嘴欲言,心中难免有些可惜。
可当家做主的人是临春,再说她心里也顾虑着临春名声的事,既然临春回绝了她张了张嘴到底也就闭上了。
温颂似乎没有想到临春会回绝他,眸色微沉,忽而展颜一笑,“可是这是明光道长的吩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