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补身子用的,临春啥也不放,只最后临盛出来之前搁了几粒盐。
一尺高的圆肚瓦罐,炖到最后只剩下半瓦罐汤。
临春先盛了三碗汤,汤色澄黄,香气扑鼻。
汤自然是好的,鸡肉也炖进了药味。
临春又细细撕了些鸡肉出来,这才一碗送去了吴婆子床头,一碗送到了林婆子手上,最后一碗自然是给方寡妇的。
吴婆子还不知道这是啥,只当是汤来着。
而林婆子先前是用过参的,闻到这味便知道了。
当下就不肯用,非嚷着自个身子骨不差。
临春却说,“半罐子的汤,便是舅母也有的分,推来推去做甚,凉了还能喝?”
董氏没想自个也有份,自然也是不肯的,摇着手拒绝道:“这精贵的东西,我喝它做甚?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临春摁着董氏在桌旁坐下,又去盛了一大碗鸡汤出来,“方才盛出来的,是她们几位不方便,咱们才是坐着慢慢吃的。任它什么精贵的东西,有咱们人要紧?”
“咱们都是沾了我娘的光,不然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去买这东西。可既然买了,咱们就都别浪费了。”
“这汤熬了这许久,最是补人,我和小虎子年纪小都不能喝,吃点肉就好。所以啊,这汤都交给您们几位解决了。”
这人参炖鸡,炖了这么久,药效都化在汤里了,趁热喝了干净才最好。
如今在石家,谁都拗不过临春,一个个虽然心疼银子,可到底还是把半锅汤连整只鸡都吃了个干净。
还别说,这汤啊鸡的吃喝下肚,手心脚心就都热了起来。
临春还特意把那炖过的半支参捞了起来,让方寡妇干嚼着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参的缘故,还是明光道长开的药的缘故,方寡妇这一晚上睡得极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临春看她气色比昨天要好上许多。
心知人参必是有效的,还剩下一支半的人参,隔三差五的临春便逮了鸡杀了熬汤,再加上天天灶上熬着的红豆红枣汤,别说方寡妇,就连家里最瘦弱的吴婆子和董氏都跟吹了气似的,整个人看着都明显胖了起来。
不过,吴婆子和董氏婆媳两个,先前都太瘦了,瘦的简直跟麻杆差不多了,现如今说是胖,其实还是瘦,不过跟先前比的确是要好上许多。
就是小虎子连吃几顿炖过人参的鸡肉,胃口都开了,饭也能比先前多吃一碗。
仔细瞅瞅,连着几日吃的好穿的暖,似乎小虎子连个子也往上蹿了蹿。
不过这都是后话。
且说现今,和那铁匠铺约好了是两日后再去取锅。
没锅这食摊是暂时开不起来,可青团还是能卖的。
正好买了不少红豆,临春干脆煮了豆沙馅出来,准备做甜馅的青团。
她煮这豆沙馅和旁人不一样。
这时候的东西精贵,农家人天性不舍得浪费,平日难得煮个豆沙馅豆子虽也是煮烂的,却是连豆皮带豆沙全混在一块,吃起来就不够绵软细腻。
临春做这豆沙馅,先把豆子煮的开了花,再仔仔细细地将豆皮一个个的全洗了干净,只留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