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术?”
“厌胜。”贺景梧勾唇,摸了摸傅沉烟的头发,“不久前,闻蓁被人诬陷用厌胜害太子,被查出来是陆捷嫁祸所为。”
傅沉烟当然知道这是嫁祸,但当时皇后正恨着贺闻蓁,一心要把她踢下太子妃的位置,甚至连命都想要,不分青红皂白把贺闻蓁关起来,若不是皇帝哄着皇后欢喜了,放过闻蓁,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还难说呢,但事情最后怎么个处理结果,却不得而知了,想必,是不了了之。
当时,傅沉烟还颇有些怨言,觉得皇后就这么放手不管,摆明了是在甩贺闻蓁的脸,没想到事情过去很久后,突然又被提了起来。
“怎么查的?”
贺景梧忽地轻笑一声,“这事你曾遭遇过,大约能猜到。”
傅沉烟想了想,想起来曾氏被休的原因,看来,那个小人儿也被人动过,于是,无师自通的说道,“我明白了,陆捷在宫里做这些事,陆家是知道的吧?”
贺景梧笑着点头。
太子侧妃扎小人谋害楚君,她的娘家怎么脱得了干系?恐怕有很多东西还是陆家提供的。
“你睡会吧,我去九榆堂坐坐。”他站起来。
“将军。”傅沉烟一把拉住他衣袖,“将军,父亲母亲已经知道了。”又把昨夜之大老爷和大夫人相携过来询问的事情说了,随后皱眉,迟疑再三地说话,“父亲和母亲都是感情内敛少言之人,但对你爱护之心深重,父亲昨夜还……”
世人常说,儿媳都是外家人,内宅里的恩恩怨怨大多都是婆媳之战,傅沉烟做人儿媳一年多来,先前也是经历了冷漠、排斥、苛待等世俗尽知的对待,可是走到现在,苦尽甘来,她这个外来人反而担心的是人家母子、父子关系。
因为身世的原因,贺景梧从小到大受尽双亲的凉薄对待、甚至受到母亲无休止的逼迫,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傅沉烟细心观察过他对父母的态度,敬则敬,爱却……
这也是人之常情,试问世上哪个孩子在被至亲漠然对待二十年之久还能亲近?能始终保持一份孺子之情?
贺景梧轻轻一笑,又摸摸她的脸,眼中溢出复杂而浓烈的感情,他低声打断妻子的话,“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他把妻子的头拢过来亲了亲,出去了。
傅沉烟痴瞧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心田里软软一片,她把梅巧叫来,让她出去转转,看看城里的动静。
恰巧杏花回来了。
傅沉烟让梅巧等等,一起听杏花说宫里的事。
杏花跟着冯大夫人进宫,同行的冯二夫人见全家都向着贺家,好大不痛快,但牵挂女儿在宫中的安危,也没心情与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杏花知趣,从不往冯二夫人眼前凑,乖觉又机灵的跟在冯大夫人身后,她先前几次随傅沉烟出入后宫,与撷芳园几个大宫女总算有份交情,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公主大婚,后宫也设了宴,太子妃和几个侧妃都去赴宴,谁知一个宫女在陆侧妃的房中行窃,正好被捉住,李嬷嬷当场把人拘了搜包袱,搜出几样值钱的首饰来,还有个黄缎香囊,里头鼓鼓囊囊的倒是不重,李嬷嬷拆开一看,了不得,里头一个小人儿……”
傅沉烟心跳漏了一下,下意识就眯起眼睛。
杏花也抬眼正看她,声音转轻,“那小人背后写着生辰八字,扎着针,还有血迹。”
“谁的生辰八字?”梅巧好奇的问,傅沉烟没吭声,她已经猜出来了。
果然杏花脸色变了变,“听说,是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