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烟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但既然是做成了阴阳两块,必定是相互有所约束,两块牌子不应该在同一个人手里,但现在奇怪的是,这两块牌子很明显一开始都在老太爷手里,现在老太爷又都给了自己。
梅巧讷讷,“府上不是大夫人在掌权吗?”
对啊,大夫人手里一块牌子都没有,她怎么掌权?老太爷把牌子都给自己,又为的哪般?
“这个……我也不知道。”薛妈妈摇头,也是一脸的困惑,“我想一想,我记得我看到这牌子的时候……哦,就是将军出生时,当时太夫人已过世,老太爷给将军请了个乳娘姓黄,大夫人也不知怎么,对那黄乳娘百般不喜,从来不见,将军一生下就让黄乳娘抱到朴景园自己养,当时被指派来的,还有我。”
说到这里,薛妈妈沉闷而无奈的又是一叹。
傅沉烟却知道内情,大夫人并不是憎恨那个黄乳娘,而是她的姓“黄”与“皇”同音,大夫人一看见黄乳娘就想起皇帝,自然是恨之入骨,哪里肯见?再加上贺景梧又是皇帝的种,各种因素合在一起,才有那反常的举动,只是可怜贺景梧,生来无辜,却遭受生母歧视,连乳娘都不爱护。
“后来那黄乳娘呢?”
薛妈妈苦笑,“那个黄乳娘见主母无端不待见自己,心里有气,奶水便也不足,带将军也不尽心,不出三月,被老太爷辞了,又换了一个,这个姓冯,说起来还是大夫人的本家,不过,那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了。”
梅巧又问,“那个冯乳娘呢?”
“那也别提了,那时候大夫人就已经变得性格怪异莫测,先是不喜欢黄乳娘,后来来了冯乳娘,仍是不喜,不过那个冯乳娘没有眼力见,就喜欢往大夫人跟前凑,经常趁着我等不注意,自己抱着将军去九榆堂找大夫人,说是给大夫人个惊喜,结果,有一次……”
“怎么了?”
傅沉烟也不由得心一紧,她知道冯乳娘不讨喜的原因,就和大夫人不回娘家一样,虽然不知道大夫人和皇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连娘家都恨上了,但冯乳娘既然也姓冯,就注定被嫌弃。
倒是可惜了老太爷一番好意,估计他也是想找个儿媳妇娘家的姓氏,让她有些归宿感,谁知道适得其反。
薛妈妈回忆得有些吃力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正好出城去了,等我回来才听说,说是冯乳娘抱着将军去九榆堂找大夫人,听到里面说话,就不敢进去,在门口等着,结果不知怎得,大叫一声松手,把襁褓中的将军给摔在地上,然后她就自己跑了。”
“啊?她把将军摔了?”
除了傅沉烟,两个丫头都惊呼起了,傅沉烟也惊,但咬紧了牙没出声。
薛妈妈哼道,“门外的叫声和婴儿落地的响声、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出来一看才知道,大夫人立即叫人追冯乳娘,也亏得大夫人反应快,在府门口把冯乳娘捉住了。”
“摔了小主子自己逃跑,这等乳娘,怕是要打一顿赶出去了吧。”梅巧愤愤然,她们都经历过师乳娘的变故,因此对乳娘的品行极其看重。
薛妈妈摇头,“我回来的时候晚了,过程全不知道,听说,那个冯乳娘手脚不干净,被抓回来的时候,还从她身上搜出一大包偷来的首饰,件件都是价值连城,最后冯乳娘招供每次故意去九榆堂就是为了趁机偷大夫人的东西,自知被送去官衙没有好结果,自己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