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梧低头把脸贴在她柔软如缎的头发上,依恋的来回摩挲,好一会儿,才从喉间滚出一个“好”字。
一辆马车从贺府出,沿街南出城门至三里外长亭,停车,贺景梧揽着傅沉烟的腰轻而稳的落地,贺景梧一手牵着她上台阶,一手搭了个凉棚遮在她眉前,让她站在阴凉处。
不早不晚,平坦宽阔的官道上由远而近过来三辆马车,前面两骑并行开道。
大概是马上人看到了亭中的两人,一齐策马飞鞭奔了过来,带起轻烟黄尘,在日光下弥漫。
后面的马车见马跑得快了,也跟着加了两分速度,居中一辆车的帘子从里面撩起了,露出一张娟秀明艳的少妇脸庞,捏着帕子伸到窗外招摇,大喊,“沉烟!沉烟!”
那脆生生的激动劲儿,早就传到亭中,傅沉烟脸上笑开花,提着裙子就迎了上去。
在她旁边,薛砚之和唐义山双双赶到贺景梧面前。
傅如敏从车里一跃而下,两人拥抱在一起,相对傻笑。
“沉烟,你胖了呀!”
“如敏,你也胖了!”
“凤哥儿与麒哥儿可好?”
“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折腾呢,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到傅府了,我们过去正好。”傅沉烟说着,走到马车跟前,抬手撩开一角帘子,正好里头坐着个打扮素净的乳娘怀里兜抱着个熟睡的小婴儿,欠身准备下车。
“坐着吧,不必下来,这城外风沙大,别迷了孩子眼。”傅沉烟笑着示意她坐回去,遮下帘子转向傅如敏,“难得明远坐车也不折腾,这么颠簸竟不哭闹。”
傅如敏也笑,“可不嘛,我先前担心的就是他一路哭闹一路生病,谁知路上这几天安安稳稳的,吃得也好,睡得也好,都说是件奇事呢,莫不是心里知道来了京城能与两位哥哥一起玩耍就高兴起来?”
两人相携而行,迎面三个男人主动过来打招呼,大热的天,城门外地广树稀,除了那个小亭,连个遮荫之处都没有,实在不适合话家常,大家也没多客套,简略几句话毕,就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进城直奔长宁街傅府而去。
傅府门口早有一群男男女女在引颈翘望了,只等车马从长街尽头出现,人群就说笑开了,几个仆妇婆子跑过去迎接,拴马的、搬凳的,等稳当了,大家才都围过去。
今天不是休沐日,三位老爷和傅嘉正本该都在各自衙门办公办差,但傅长汀和傅嘉正特意请了假回来。
傅嘉正也就罢了,都是同辈,但傅长汀是叔父,吓得唐义山远远的就翻滚下马,作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