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沉烟一开始没明白,受伤?赵弘雅会受什么伤让赵夫人崩溃以至于自尽?即便是断手断脚,有“赵大少爷”这个名号撑着,也一样风光自在,秦氏死后,他还能再娶一个美娇娘,日子照样过,赵夫人何必这么想不开?
后来恍然开窍,赵弘雅是赵家独子,但因为秦氏身体不好,至今未孕,对赵家来说,死一个秦氏不足为惜,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继娶生子,但赵弘雅如果被阉割,赵家就再无法传承香火了,这才是让赵夫人生无可恋、哀痛寻死的原因吧。
傅沉烟脑子里拐了七八个弯,最后,询问似的看向贺景梧,意思是,你做的?
贺景梧皱眉,显然读懂她的眼神,“我不屑动手。”
傅沉烟也明白,这个事肯定与贺景梧有关,但他又确实不屑亲自做这种事,只要他有这想法,就自然有人去动手,追究下去也没意义。
然,赵弘雅有这样的下场,本身就已经是他和赵氏私通的铁证了,而贺景梧对此事,恐怕得知的比自己料想的还要早。
“赵家想要贺家怎么样?”
傅沉烟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自从赵大奶奶秦氏出事,赵家的人就接二连三的上门讨要说法,现在事态越发不可收拾,他们岂肯罢休?
贺景梧冷笑,“想要怎样?他不敢要。”
傅沉烟认同,说到底,赵家两死一伤的局面是根源是什么,还是赵弘雅和赵氏这一对堂兄妹的私情所致,赵家自知理亏,也不敢宣扬,要不然,早在秦氏死的时候,他们就该兵分两路,赵大人告御状、赵夫人亲自来贺家叫板了,而不是打发两个下人婆子来教门却连名号都不敢报,畏畏缩缩、拘首拘尾。
她想了想,仍有不安,“不管怎么说,赵大人还是朝中大臣,他要是豁出去赵家脸面不要,向皇上上本,贺家少不得也要陷入流言之中。”
“他不敢。”贺景梧语气甚为笃定,“我上午过去就是为了此事,赵大人已经写了辞呈,回归故里,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折子递上去,也未必就能让贺家沾上污水,反而他就再无退路了,与其飞蛾扑火,不如及时隐退。”
“这样……也好。”
话说到这一步,傅沉烟心中透亮,贺景梧对赵氏与赵弘雅的事情早就调查清楚了,家丑不可外扬,他不能作声,但绝不会放任,但赵氏毕竟是大嫂,他不能直接处理。
“大哥的信……”
提到大哥,贺景梧眼神暗下,从小到大,贺景安都是他的榜样,兄弟俩一起习武、一起从军,然后各自驻城守护一方,虽然见面少,但心意相通,贺景梧对兄长极为推崇和尊敬,爱屋及乌,他对大嫂也十分敬重,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位让他敬重有加的大嫂红杏出墙,给兄长、也给贺家带来耻辱,这个事,对他打击很大,但他不能自己做主。
“嗯。我修书告知大哥了。”贺景梧垂眸,“大哥该知晓。”
“大哥,信中怎么说?”傅沉烟立即想到那封被大夫人察觉的信。
贺景梧的情绪陡然低落,沉闷、烦躁,“大哥什么也没说,寄了一封已经签字画押的和离书回来。”
和离?不是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