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着贺景梧的胳膊,脑袋轻轻歪在他肩头,笑得身体微微颤栗,磨蹭着青丝垂下一缕,落在他胸口,又被她扭头看时,拂过鼻尖,留下淡淡清香,不觉失神,傻傻而笑。
翌日,又是贺景梧代她回娘家拜年。
薛妈妈回去侄子的村子了,傅沉烟又让她拿了好些食物,想着她年纪大了,雪地路滑不安全,让梅巧陪同过去,路上有个照应。
杏花和葵花在屋里陪着傅沉烟,这两人都是少言少语的性子,低着头比赛似的剥坚果给傅沉烟吃,直到把桌上一盘子都剥好,才拍拍手,又无事可做。
“四奶奶,奴婢去素春园瞧瞧。”杏花道。
傅沉烟提醒她,“仔细着,别点着二奶奶的火。”
听说曾氏小产后,哭得惊天动地,大受打击,连着两天躺在**不吃不喝,但脾气极为狂暴,下人们伺候她,稍有一丝半点不如意,就要遭到怒骂暴打,这两天,素春园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杏花笑,“四奶奶放心,奴婢给您带几个笑话回来开胃。”
傅沉烟失笑,杏花这丫头,无事不爱言语,一开口就语出惊人,既犀利又幽默,很得她心。
剩下一个葵花,屋里更安静了,傅沉烟就让她拿了针线篓,两人一起打发时间。
期间,厨房的一个小丫头过来询问,“梅巧姐姐今天不在,四奶奶还喝燕窝吗?奴婢怕四奶奶嫌弃手艺不好,先来问问。”
傅沉烟看她拘束的小模样,安慰道,“做吧,我不挑食,和以前一样,做两盅。”她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不想让小丫头觉得自己嫌弃她而已,又不愿中断九榆堂的。
小丫头果然喜之不尽的去了。
燕窝还没炖出来,杏花回来了,远远的就看到她走路带风,就知道得了大消息。
“四奶奶,素春园出大事了,二奶奶打死人了。”
“什么?”傅沉烟大惊,“怎么回事?”
杏花答道,“除夕夜二奶奶摔倒出血,于大夫赶过来诊断,说孩子保不住了,还说那孩子原本就没住在二奶奶肚子里,所以活不长久。”说着自己也困惑起来,“四奶奶,什么叫孩子没住在二奶奶肚子里啊?那会住在哪里?素春园的人都说那孩子要么是个妖怪,要么就肯定是桃花的鬼魂,不然怎么会不在肚子里?”
傅沉烟愣住,她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说法,只能等明天陶大夫来了再问一问。
“这些流言越传越可怕,二奶奶听了非常生气,把一个丫头活活打死了。”杏花说着,自己打了个寒战,“是菊香悄悄跟奴婢说的,菊香还说,二奶奶让人把那个丫头的尸体用布卷了丢出去了,每人给了五两银子,谁也不许往外说。”
傅沉烟吸了口凉气,只是提醒屋里两人,“你们俩现在都知道了,这事儿也别多嘴。”
两人纷纷点头。
杏花又跑出去了。
过不多久,又带回来一个更震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