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九榆堂吃得太少,两个孩子在肚子里抗议,挤来挤去,他们长大了,把肚子填得满满的,稍微动一下就顶到了胃,引起一阵**,傅沉烟赶紧又喝了碗鸡汤,七七八八吃了些东西,这才安抚住两个小家伙。
洗漱完毕,傅沉烟靠在床头看书,就见贺景梧进来了。
“都散了席了?”傅沉烟放下手,笑看他,闻着气味没什么酒味,她很高兴。
贺景梧“嗯”了声,皱起眉,一边宽衣,一边说道,“二嫂出事了。”
傅沉烟大惊,“出什么事?”
贺景梧脱了外裳坐到床边,“散席后回去的路上,摔倒了。”
“雪地路滑,确实容易滑倒,严重吗?”傅沉烟想起自己是被贺景梧抱回来的,十分感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问,“孩子是否受到惊吓?”
贺景梧摇头,“还不知情,丫鬟跑去前面找二哥,我们才知道,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只是这个时间……”又皱眉。
是啊,正是家家户户吃团圆饭时,大夫纵然肯来,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满吧。
傅沉烟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她对曾氏没有好印象,对方几次害她,现在出事,她不拍手称快已是仁慈,还能指望感同身受的担心、难过?不过,同是怀孕之人,总有些微妙的感触,以己度人,忍不住惺惺相惜。
“睡吧,此事与你无关。”贺景梧一看眸光变化就知她心中又发起慈悲,把她手里的书抽走,柔声哄道,“我去洗漱了就来。”
等两人并卧之时,谁也睡不着。
傅沉烟总会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贺家过年,因为许多地方与傅家不一样,她觉得新鲜,但更多的是豪门世家在这种重大节日暴露出来的矛盾、险恶,暗潮涌动。
两人又提起御赐的事情,贺景梧说道,“皇上每年都会赏赐下来,但母亲从来不收,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语气平静的拒绝;赶上心情不好,连随行的公公也得挨一顿斥责;也有运气好的时候,恰好祖父在场,祖父就会做主收下,此时母亲便不会阻挠。”
傅沉烟“哎”了声,心情复杂。
“今年又有些不同,因太子与闻蓁的婚事,母亲已经对皇上诸多不敬,但皇上一再容忍,如果今天再拒绝赐膳,很难说会不会震怒龙颜,所以,你巧妙地让丫鬟把公公引到祖父面前,做得非常好,祖父还当着公公的面夸奖你。”
傅沉烟讪讪而笑,坦白道,“其实我当时很怕母亲动怒,责怪我擅自做主,意料之外的是,母亲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我了。”
贺景梧沉吟片刻,道,“母亲性情古怪,对皇家抵触过甚,不过,还是知轻重、知是非的,你在为她找回面子,也在保全贺家,她心里有数。”
傅沉烟觉得有理。
夫妻俩正床笫夜话,卿卿我我,忽闻外面传来低语碎言,傅沉烟敏感,立即意识到有事,立即喊梅巧,问怎么了。
“四奶奶,将军,是二奶奶出事了,二奶奶摔了跤,大夫到素春园诊断,那边传来哭声,孩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