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一生,这是自己的枕边人。
只是,此时,自己才知道,他原来还有着这般不能公诸于世的隐晦身世,他背负着长辈的恩怨情仇。
暮色四合时分,张妈妈回来了,傅沉烟立即爬起来询问。
张妈妈脸色不太好,坐下来却不吭声,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说吧,总不能一直瞒着我吧,妈妈也知道我的性子,由着我胡思乱想,还不如利索的告诉个清楚明白的好,我想得开。”傅沉烟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猜想着总不是好事。
张妈妈叹了口气,抑郁的脸上又生出怒色来,“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怕四奶奶情绪波动……罢了,说吧,兴许还能想个法子堵一堵呢。”
傅沉烟一听这话,更觉不妙。
“事情是这样的,夫人今天去广济寺上香,偶遇陈夫人和曾夫人,无意中听到些闲话,竟是与四奶奶相关的,夫人气得当即就下了山。”
“什么闲话?”傅沉烟大惊,连忙在心里思索,陈夫人是贺闻姈的婆母,曾夫人是二奶奶曾氏的娘家母亲,她们要是说自己的长短,难道是前段时间杨氏夫妻那个事?
贺景铭已经低调离京,杨氏则以孝顺祖母的名义送回娘家。
按常理,这种事无论真假,终归是家丑,传出去没有好处,杨氏作为当事人,不会傻到一错再错,又去娘家宣传。
张妈妈愤愤道,“不知怎的,冯家二少爷曾经向傅府提亲一事又被翻出来了。”
“此事,贺家不少人知。”傅沉烟蹙眉,“不过,妈妈还记得吗?前不久,大姑奶奶就当面提起过这事,会不会是……”
张妈妈点头,“我觉得与大姑奶奶脱不了干系!夫人当时在寺庙不知大姑奶奶这话,竟是一头雾水,我过去后,忍不住就把这事一一说了,夫人气得直跳脚,说要去陈家问个明白。”
傅沉烟冷笑,“陈家正一锅粥呢,母亲再去搅和一场,怕是连灶都要打翻。”
上次,陈筠把怀孕的外室女子接进府去,要给个姨娘名分,贺闻姈闹了个天翻地覆,然后收拾包袱就回了娘家,又在娘家闹了个鸡飞狗跳。
二老爷和二夫人也很头大,既气愤女婿薄待女儿,又觉得自家女儿确实不招人待见,本来嘛,成亲多年无子,已经抬不起头了,还不知收敛,隔三差五的吵闹,他们有心帮女儿找补点面子,也撑一撑贺家的体面,也被女儿折腾得筋疲力尽、烦不胜烦。
想在娘家住着就住着吧,反正以前也动不动就回来。
贺闻姈也确实是作,但凡她这次消停点儿,贺家也不甘心姑娘在婆母受委屈,总会帮她出口气,现如今,里里外外的人都得罪个遍,最后不知掐着个什么原因,连娘家也没住下去,又背起包袱回婆家了。
这会子,又在陈家大闹天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