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大事了,大夫人打了人,然后主动进宫,是要请罪认罚,还是继续抡皇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是毫无办法了。
“四奶奶,您回去吧,站久了仔细累着。”紫茉见她怔忡不动,劝道。
傅沉烟叹口气,拐着弯儿试探,“大夫人走的时候,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倒不担心年轻力壮的太子被打坏,但大夫人有过激动晕厥的先例,既然动手,必是震怒,别到时候在路上、在宫里再气出个好歹来。
紫茉神色一动,略作迟疑,就长声叹道,“原本不想告诉四奶奶,怕扰了四奶奶的清静,既然四奶奶问起,自是担忧大夫人,不敢隐瞒,太子的到来,激怒了大夫人,大夫人……奴婢和周妈妈等人都劝不住。”
“谁跟着同去了?”傅沉烟大惊,很明显,大夫人是激动过度,有犯病症状的。
“只有周妈妈,其余人都不让去。”紫茉一脸无奈。
傅沉烟点点头,转身就走,却闻旁边春颜传来惊天的喊叫,正是贺闻蓁的哭闹声。
“二姑娘近来可好?”傅沉烟驻步,于心不忍又询问。
紫茉苦笑,顿了一会才轻声道,“大夫人正在为二姑娘选婿。”
傅沉烟微怔,这个事阖府上下无人不知,紫茉何必重复一遍?况且说,自己不但知道选婿一事,还猜出大夫人这么做是为了尽快把贺闻蓁嫁出去,绝了她与太子的念头。
“紫茉,有劳你送些清肺静气的果茶进去,二姑娘……嗓子似乎哑了。”傅沉烟怜悯的遥望了眼春颜,摇摇头,扶着梅巧快步往回。
“葵花,快去备车,我要进宫;杏花,你去知会将军。”
梅巧迟疑,“四奶奶,您又多管闲事。”
“大夫人不能有事。”傅沉烟焦急,不管是大夫人激怒皇帝被降罪,还是她自个气出个好歹,对贺家都是灾难。
很快,一辆四辕马车又稳又快的飞奔入宫,宫门前有人拦道,傅沉烟掀帘问好,只道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巧的是值岗侍卫都认得她,没做盘问就放了行。
傅沉烟一径入内,却没去找太后,而是直奔撷芳园。
安平公主正卧榻小憩,听宫女传报,吓得衣冠不整就出来相迎。
“安平。”
“沉烟?你怎么过来了?你疯了?挺着大肚子坐这么的车?若是颠着了怎么是好?贺四哥呢?他带你来的?这人真是个粗人!连这点常识也不知?他去找我父皇了?我一会找他去,太过分了……”
安平公主一见到傅沉烟,就噼里啪啦一大串,根本没有其他人插嘴的机会,傅沉烟哭笑不得,等了又等,实在无奈,只好抓住她的手,截断,“安平,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有急事,你帮我个忙。”
“你说。”安平公主从没见她这么焦急严肃过,也不敢再啰嗦。
傅沉烟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低声道,“我不知其中缘故,只是母亲近来身体不好,多半卧床,最忌情绪不稳,这次进宫匆忙,没带药丸,我担心有恙,特意送来,只是皇上跟前,还需你引路。”
“这个好说,我们现在就去。”安平公主行事果断利索,“贺夫人有病一事,宫里应是无人知情,不过太子……,你真是……送药之事何况亲历亲为,让梅巧送来即是。”
傅沉烟笑,“宫里哪是谁人能进的?我自己也不敢放肆的,少不得过来一趟,你放心,孩子稳得很,陶大夫天天看着呢。”
安平公主也笑,“这个我知道,我听祖母说了,贺四哥在父皇面前要了陶大夫专为你护胎,连宫里这些娘娘都不管了。”
傅沉烟讶然,她想起曾听贺景铭提过一句,说陶大夫被皇上特批,近来不需进宫,慢慢的自己也猜到是贺景梧所为,然当面听安平公主这么说,感觉又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