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姑爷纳了妾,那个妾还怀了孕,几个月了来着……”梅巧想了下,“好像说是四个月,咦,那不是和四奶奶月份差不多嘛。”
傅沉烟蹙眉,“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开始哭?以前每次过来,也没听哭过这个事。”
梅巧道,“以前不知道哩,大姑爷原来把那女的放在外头,这几天才接进府的,给了名分。”说罢,又悄声说,“四奶奶想啊,那女的怀了身子在外面住了好几个月,估摸着大姑爷只是想要个孩子,没打算让她进府,听说是大姑奶奶一直吵吵闹闹,大姑爷烦了,才故意接回来的。”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贺闻姈嫁给陈筠已经四、五年,一直未孕,但传闻陈夫人并未催促与轻视,婆媳关系也还可以,倒是贺闻姈自己更着急,四处求医,可惜不见成效,大概是时久心燥,脾气十分不好,在陈家怎样为媳为妻不好说,反正每次回娘家都闹的乌烟瘴气,这是人尽皆知的。
傅沉烟婚前就认识了陈夫人,婚后在贺家也见过几面,可见贺、陈两家关系不错,起码亲家之间并无隔阂,傅沉烟怀孕后,陈夫人还特意带了厚礼来探望,傅沉烟对她印象不错。
其实陈夫人来时还带来了五姑娘陈婉若,不过陈婉若似乎对傅沉烟有成见,在朴景园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说要去找贺闻蓁玩了。
傅沉烟没有戳破她的谎言,贺闻蓁被大夫人关着,她可见不着。
“别人的事,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可别出去传。”傅沉烟提醒梅巧。
大概是昨夜消耗太大,傅沉烟早膳吃了不少,红光满面,气色极佳。
陶大夫例行过来诊脉,打量她一番,颇有意味的笑道,“四奶奶的精气神很不错,想来是夫妻和谐、气血充沛,这事极好,只需注意一点,避着些腹部,切莫碰撞了胎儿,不可消耗太大,以免暴饮暴食,导致肠胃压迫胎儿。”
“……”傅沉烟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抬腿就走,把自己藏起来,一改平时开朗,一字儿也不吭了。
还是张妈妈细心,忧心道,“今天早膳四奶奶就吃了不少,大夫您给瞧瞧,可别积食了。”
陶大夫恍若不见傅沉烟的尴尬,笑道,“偶尔吃多了也不打紧,多走动走动即可,正午太热,在大厅转转就行,早晚清凉些,可在园子里走走,赏花观鱼,对胎儿都有好处。”
梅巧诧异,“不是说不能走嘛?要躺着的啊。”
“你这丫头,我何时说只能躺着?那次是因为四奶奶累得很了,不宜再费力,平时走走路才好呢,我说呢,怎么这两次见四奶奶,丰润了不少,气息倒不如从前稳,看来是躺的时候太长。”
陶大夫走后,一屋子的人捶胸顿足,自责不已。
尤其薛妈妈和张妈妈,相对自惭,“按说咱们俩照看过夫人,都是有经验的,却也犯了糊涂。”
杏花道,“两位妈妈这是关心过头,乱了心绪了。”
傅沉烟心情好,像是被大赦出狱,当即带着几个丫头出门放风去了,张妈妈不好阻拦,又喊了三四个丫头跟上去,这下子,竟成了浩浩****一支观光队伍。
进入八月,日头已不如盛夏毒辣,难得今儿天气又极好,大片大片的云朵遮挡太阳,时有风过,热,却不辣。
中秋将至,傅沉烟想起傅府中的几株桂花树,甚是怀念,忽闻风中隐隐桂花清香。
“府中有桂花树?”
“有,前头往二老爷那头院子去的墙下有两株,四奶奶去看看吗?”葵花道。
傅沉烟想起来,自己路过时确实见到过,只是当时不在花期,所以没太上心,此刻来了兴致,“走,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