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
“等她回来你就会知道。”贺景梧温柔的拒绝了回答,“我去给你倒水,你喝完睡一会,什么也不必想。”
傅沉烟笑了笑,眼前晃来晃去的仍然是那快烧焦的地板。
“想”是一种意识,岂能说不就不?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梅巧是什么时候听了他的话去做事,却瞒着自己?
门外有丫鬟急匆匆的脚步声,贺景梧稀罕的迎出去,在门口就嘀咕起来,傅沉烟离得远,不知道聊的什么,那丫鬟连连点头,又跑了。
等贺景梧再进来时,傅沉烟就问了,“什么事?”
“有人来,我去前厅招待,很快就回来。”他摸了摸傅沉烟的头发,轻轻捋平衣袖,就出去了。
傅沉烟乖巧的点头,等他走后就喊杏花,谁知却喊来张妈妈。
张妈妈今天没去傅府,想着傅沉烟兴冲冲的回娘家祝贺,起码要午后甚至傍晚才能回来,谁知不到两个时辰,就看她被贺景梧抱了回来,当时就糊涂了。
“四奶奶,杏花刚出去。”张妈妈忧心忡忡的打量她,好在没看到外伤。
傅沉烟摇头,笑,“没事。”
她是想让杏花过去偷看贺景梧去见谁了,按常规,前厅待客,一般是同僚,为的是公事,但她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此人与她有关。
可惜杏花不在,她也不能让张妈妈做这事呀。
张妈妈没走,在床边坐下,“四奶奶,您和将军怎么回来这么早?”
就算不是整寿,不宴宾客,也不至于连个饭都没有吧?
“身体不适,不敢久留。”傅沉烟把手隔着被子放在小腹上,低声苦笑,这个理由倒是现成又适宜。
张妈妈皱眉,转身倒了杯水递过来,“四奶奶这是有妊娠反应了?恶心?还是已经吐了?”她见傅沉烟回来后一直脸色苍白,恹恹、痴痴,倒与呕吐后的虚脱十分相似。
“只是恶心。”傅沉烟不习惯在张妈妈面前撒谎,笑得尴尬,眼前忽地闪过那满地狼藉,心倏然收紧,手无意识攥着被子,轻轻颤栗。
却不知这么个动作被张妈妈看在眼里,顿时生疑,又责备道,“梅巧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明知四奶奶不舒服,她还不跟着回来伺候,别不是找梅香玩去了?四奶奶总这么纵着她怎么行?”
傅沉烟含糊的笑道,“不是大事,回来躺会就行,我怕祖母看了担心才回的。”
张妈妈听了,怔怔看着她,突然眼泪扑扑的哭起来,倒把傅沉烟给吓住,反过来安慰她,“我记得母亲那会怀着嘉佑,难受得饭也吃不下,瘦了好些,我比母亲强多了。”
傅沉烟懊恼自己说错话,以前在傅家时,梅巧要好的时梅玉,不是梅香。
“四奶奶便哄着我吧?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有人欺负四奶奶,也帮不上忙了?”
傅沉烟傻眼了,左哄又哄,才算让她收了泪。
“罢了,四奶奶好好休息吧,我年纪大了,反而浮躁经不起事了,帮不上四奶奶还让四奶奶操心。”张妈妈长长得叹口气,抹了把泪,扶傅沉烟躺好,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