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文!你不是一直念着她想着她吗?为什么不看她?你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你当然配不上,你也只能自己找个小妾肖想而已!”
“沉薇!”蒋行文踉跄了一下,惨白着脸喝住。
而其他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傅沉烟不敢置信的望向他,当初傅、蒋两家议亲时,她的确看出蒋行文有心悦自己的意思,所以后来蒋夫人强硬中止亲事后,他才会几次表白,并向老夫人恳求;不过,傅沉薇怀孕、傅沉莹哭诉之后,她就不再有这种想法。
傅沉烟觉得,蒋行文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少年人的萌动心思,好像一个孩子,有人给他一颗糖,他欢欢喜喜的伸手去接,还没拿稳又被抢走,心里自然要难过、要委屈,倔强的想要再拿回来,但后来,别人再给他换一颗糖,甚至两颗,他就不会再执着第一颗了。
自己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孩子的第一颗糖罢了。
直到此刻,亲眼听傅沉薇说出来,傅沉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蒋行文怎么可能对自己还有这么深的感情?他若真的这么长情,婚前与傅沉薇、傅沉莹的纠缠又算什么?
“怎么?你觉得羞耻了?你不敢让她知道你的恶心?”看到大家的反应,傅沉薇得意、愈加嚣张,“我偏要说!我偏要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娶了我,却心心念念的想着我妹妹!”
“傅沉薇!”蒋行文额边青筋鼓起。
“你每次和我好,就喊傅沉烟的名字!你弄了个小妾,和她长得七八分像!你还给小妾取了个小名,叫三妹!你还……”
“啪!”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傅沉薇脸上,指印赫赫,很快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渍。
蒋行文攥着火辣辣的手心,目光阴鸷。
傅沉烟眼前炸开雷子一样发懵,她一声不吭,跌跌撞撞的冲进屋里,死死的关上门,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浑身直抖。
蒋行文……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傅老夫人让自己别见傅沉薇。
外面,声音杂乱而狂暴的传进来,傅沉薇恣意疯癫的大笑,还有罗氏怒不可遏的喝声,“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为什么要滚?她嫁了人还不放过我?她为什么还要写信?为什么还要写信!”
梅巧在外面急切的拍门,可傅沉烟坐在地上,用背死死顶住,耳边嗡嗡的直叫,却在嗡嗡声的细缝里充斥着傅沉薇那句话,四面八方,无止无休。
恍恍惚惚只有一个念头:悔不该不听陆妈妈的话,真不该回来!不该回来!
再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外面安静了,在蒋行文和傅沉薇濒临死亡的惨叫之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傅沉烟还在发抖,抖得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渐渐失去知觉。
似乎,门口有很多人在喊她的名字,只是都很远、很远,只有一个声音与众不同,他贴在耳边,急切而温柔,如同荒蛮丛林中流淌过的一淙春水,暖柔柔蔓延开,梳理漫山遍野的荆棘。
心,渐渐平静下来。
傅沉烟把自己埋在这温柔之中,不知所措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