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莹暗自咬牙,默不作声的爬下床,垂眸看了眼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心里充满恨意。
傅沉烟一进春华园就被等在门口的梅香和梅玉扶进了罗氏房中。
罗氏正半躺在榻上,气呼呼的与郑妈妈说话,肚子高高隆起,郑妈妈坐在一旁,不停的宽慰。
傅沉烟早就听张妈妈说了,罗氏的预产期就在这半个月,凡事小心翼翼,不敢让她操心,一进屋,不等她询问,赶紧主动汇报,只是内容颇有出入。
“四妹妹在大姐姐的屋子里受了伤,丫鬟大惊小怪,祖母不知情由,以为我们吵了架,因此唤过去问问罢了,不甚要紧。”
罗氏不信,扶着肚子,吃力的坐起来,拧眉疑问,“果然如此?我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张妈妈,你说说实话。”
张妈妈正憋着一肚子的气呢,有心和罗氏说一说,听傅沉烟撒谎,就知道她的用意,再看罗氏待产,连起身都困难,怎么忍心让她动怒,只好强行忍住怒火,附和傅沉烟的话。
“确实如姑娘所说,老夫人已经了解清楚,此事与姑娘无关,这才回来。”
罗氏想了想,面色转霁,转瞬,又沉了下去,“怎么什么事都能赖上沉烟呢?还要不要脸了?”
刚回来的三人默默无语。
若是告知了实话,蒋氏母女那才是真正的不要脸呢。
“行了,沉烟,你回去休息休息吧。”罗氏松了口气,就开始赶人,等傅沉烟一出门,就再次问张妈妈,“好了,姑娘也走了,妈妈还是跟我说实话吧,沉莹在沉雨的屋子里受伤?姑娘家的闺房里有什么能让她受伤的?她身边的丫头都是木桩么?这话可得琢磨琢磨。”
张妈妈,“……”
傅沉烟回到自己屋里,把刚刚经历的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一遍,思索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隐约记得秋闱前,冯泽宁确实来过,却是来找傅嘉正的,与自己无关,这事不是秘密,傅沉莹自是知情,关键在于冯泽宁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自己记得很清楚,那天梅巧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与冯泽宁从无私下往来,但傅沉莹和银莲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难道是全部捏造,还是另有依据?
“姑娘,您别不是气得说不话来了?”梅巧紧张的询问。
“气多了,已经不气了。”傅沉烟淡淡的说,这个事情一拖,必定就拖到了上元灯节之后,老夫人想要确认真假,只有等上元灯节过完,才方便与冯泽宁提起此事。
梅巧宽慰道,“姑娘只管宽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二姑娘和四姑娘陷害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得逞了?还不是最后自取其辱?”
“不错,我自是不怕的,只是要记得,切莫在母亲面前说漏了嘴,惹她心急。”
“姑娘放心,奴婢保证守口如瓶,让夫人安心待产,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
傅沉烟莞尔。
门外忽传来禀报,“姑娘,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