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动了下眉,垂首静默。
梅巧似有困惑,但看姑娘一脸平静,也就放下疑心,一一应下。
傅沉烟咬了咬牙,随小沙弥来到一处僻静厢房门口。
果然如料。
弘贤大师要是找自己,刚才讲完经就该留住,何必现在?再说了,这也不是弘贤大师的禅房。
“檀越请进便是,阿弥陀佛。”小沙弥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傅沉烟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尚未适应屋内光线,就觉得手腕一紧,被人钳住,轻轻一拉,就拽了进去,紧接着,门就关上了。
饶是傅沉烟早有心理准备,也吓得心脏快从嗓子眼吐出来,扬手就想呼他一巴掌,半空中又被制住。
“沉烟,别生气,我只是想见你。”
已经一招得手的贺景梧并没有乘人之危,继续举止非礼,只是那么握着她的手,欢喜而专注的的看着。
“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轻柔极了,温软低沉,完全不像平时的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傅沉烟呆呆的站着,与他四目相对,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那声音如同春水般缓缓漫过心口,美妙得令人颤栗。
下一瞬间,她又清醒过来,猛地把他一推,后退两步,戒备对峙。
“贺将军,你太无礼了!”她俏脸一沉,语气不满。
贺景梧苦笑,“若非如此,难道我就只能靠打听你的行踪,制造偶遇?”
傅沉烟目瞪口呆,什么叫打听行踪、制造偶遇?难道以前几次见面都是他故意的?小脸又冷三分,“无赖之徒!”
贺景梧只是看着她羞恼的模样发笑。
“贺大将军既然连广济寺的僧人都能使唤作假,可谓手眼通天,那就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傅沉烟可没他那么沉得住气,即使这是自己的决定,冒险与他当面一谈,也不愿耽误太久,万一被人撞见,自己今天就不必再回傅家了,直接在这里了断吧。
贺景梧从怀中摸出一物递过来。
梳子。
就是那把差点害死自己、紧急关头又被崔妈妈带走的梳子。
果然,崔妈妈就是他的人!
“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上次意外取回,实属迫不得已,今天再给你。”
傅沉烟正气不打一处来既委屈又恼怒,“你还有脸说再给我!我不要!我差点因为它丢了性命!若不是崔妈妈来得及时,你今天就该去给我上坟!”
贺景梧心中一疼,也知道自己有脱不开的责任,哄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却没料到……”毕竟涉及到傅家后宅的勾心斗角,他还是留了面子,没有直言。
“你是如何知道的?”傅沉烟问了心中最想问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