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蒋夫人没坐多久就离开了,傅沉薇忙陪着一起走了,傅沉烟亲自送出,长长的吐了口气,回头一身轻。
“姑娘,蒋夫人来做什么呢?”梅巧不解的问。
傅沉烟微微笑,“蒋舅母是客,到处走走,说说话罢了。”心里却是与梅巧一般困惑,她过来仅仅是夸两句自己的字写得不错?
转眼,就是傅老夫人的寿辰。
早在两天前,园子里就装扮起来了,以蒋氏为首,春明园的妈妈和丫鬟们都成了小工头,带着府里所有杂院的丫鬟婆子大扫除、剪花、贴对联,比过年还喜庆。
傅老夫人似乎并不喜欢这般张扬,请安时说了好几次“无需铺排”,蒋氏却笑道,“老寿星就别操心了,把事情交给儿媳,儿媳一定会操办的妥妥帖帖、热热闹闹。”
当着蒋夫人的面,傅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闭了门不闻不问。
陆妈妈最知老夫人心思,但她自忖也是个奴婢,不便对蒋氏直言,婉转的提醒,“老夫人和老太爷伉俪情深,数十年的生辰都是简简单单,夫妻、儿女坐一堂,一杯酒、一桌席,就欢喜得很,老太爷走后,老夫人常常提起他们俩当年生辰的事情,还颇为回味呢。”
也不知道是陆妈妈这话说得太隐晦,还是蒋氏的理解别具一格,听完后哈哈一笑,“陆妈妈放心,我一定把寿宴办得比老太爷在世时热闹,老夫人就不会总是缅怀老太爷,心中难过了。”
“……”陆妈妈瞠目结舌,“大夫人,我的意思是,您不必这么费心,其实老夫……”
“不费心,不费心,陆妈妈心疼我,我都记着呢,这不,新竹一直在帮我。”
“……”
当天,傅府焕然一新,花团锦簇,据说大门都擦了三遍挂了花,有几户要好的人家得到消息还以为是大少爷娶亲,忙不迭的打发人来打探消息,得知是老夫人做寿,又重新准备寿礼送来。
因为傅老夫人早就有言在先“不宴请外客”,但礼到了堂上,少不得接待,这却是先前没准备的,仍是寻常相待。
连着几波过后,老寿星也皱起了眉,吩咐陆妈妈,“叫人把门口的花摘下来。”
除此之外,蒋氏准备精心,倒也无话可说。
午后,傅嘉正赶回来贺寿,先与傅老夫人见礼,说笑几句,又见过蒋夫人,大厅内一团喜气。
拜寿之后,晚辈们各自呈上寿礼。
蒋氏纳了双鞋,罗氏抄了篇《金刚经》,孟氏缝了件百福褙子,傅老夫人收下,各赞了两句,欢欢喜喜。
轮到孙辈们,又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傅嘉正一上场就送了两件礼物,一首现做的祝寿诗,赢得大家频频称赞,随后又略显迟疑的摸出一双绣花鞋垫。
“这……嘉正?”大家面面相觑。
傅嘉正满面通红,连忙解释,“回家路上见一摊上在卖,恰好绣的一双‘寿’字,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