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志豪没回话,只是看了一眼,从阮小玉的手里拿走外套。
“过来帮我推一把。”
他一秒套上后就在豆秧背靠坐下,把绳重新上肩。
阮小玉连忙几步跑过来,给他扶了一把,听到豆荚开裂的声音,她吓得呼吸一滞。
阎志豪站起来后却头也不回的朝分叉路口下去,阮小玉连忙跟上。
“回去后别告诉奶奶。”
他不忘叮嘱一声。
阮小玉见他没有责怪自己,一喜,不过随后小脸就垮了下来。
她把奶奶下午恹恹的情况给阎志豪都说了。
阎志豪没吭声,表情却很凝重。
回去后,阮小玉让阎志豪自己去舀饭吃,她去洗手。
不知是阎志豪怕她把洗脸盆霍霍了,还是嫌她太臭,他先没吃饭,也没自己先洗漱,而是先掺兑了一盆水,端到院子里,让阮小玉蹲下,他直接倒水,给阮小玉冲手。
一连洗了两盆水后,阎志豪这才把盆放下,去晾晒在外边水桶跟前撩着洗脸。
洗完后他就去吃饭,临进门前,还瞅了眼依旧搓着手的阮小玉。
阮小玉颇有把手搓的掉皮的架势。
幸好她把皂荚捣碎用破布装了好几袋,足够她清洗。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可牛屎味还在,她对吃饭都没了兴趣。
奶奶打发阎志豪喊阮小玉回去吃饭,阮小玉越洗越烦躁,直接摆手打发阎志豪。
阎志豪把碗都洗完了,怕下雨,院子该收拾的都收拾了,阮小玉还在搓搓搓。
奶奶再次出声,阎志豪只得严厉警告,“别让奶奶知道。”
阮小玉这才作罢,鼻子在手上嗅了嗅,牛粪味依旧,她烦躁的很。
她把手直接伸到阎志豪的鼻子下边,“你闻闻还有没有牛粪味?”
“我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手上真的有,这牛粪味是一点都没减少,恶心死我了。”
阎志豪没做出闻的动作,鼻尖却嗅到了皂荚略带着的腥味。
他道:“春天耕地的时候,大家都是徒手撒粪土,按照你这样,那只能喝西北风了。”
“你都说是粪土了,那就说明还有土,这可是纯纯的牛屎,还没干。”
“牛吃的都是草,有什么可恶心的,别浪费水了,再浪费一盆,明天两缸水你自己挑。”
阎志豪的威胁是管用的,阮小玉停止了。
望着离开的背影,她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你还没说我手上有没有味道了?”
抓牛屎的事也得慢慢接受不是?她初来乍到,有可原谅不是?
就在阮小玉漫长等待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
阎志豪进门前终是站定,“没有了。”
阮小玉半信半疑的又闻了闻,好像是没味道了。
阎志豪的几个字算是安慰到她了。
她这才高兴了些,回了屋子。
……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期限到了,阎志豪去和陆二娃拿钱,奶奶身体不舒服,阎志豪不放心,就留阮小玉在家。
阮小玉不放心,跟在后面叮嘱着,她话才说了一半就顿住,视线望着小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