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里十点多，戚凝薇推着贺之言，悄悄从大门出去，往海边的方向去。

好在戚凝薇还很贴心，知道戚忠麟喝了很多酒夜里很容易口渴，所以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大瓶装的水放在了戚忠麟的床头柜上，随后才和贺之言溜出门。

这种感觉很像以前中学的时候戚凝薇偷偷溜出去和同学去tkv唱歌，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偷偷摸摸出门，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晚上和自己男朋友溜出去看烟花秀的时候竟然也要偷偷摸摸的。

贺之言在一旁看得好笑，说道：“薇薇，就算你光明正大走出来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

戚忠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就算在他眼皮底下出来，他估计也会乐呵呵嘱咐戚凝薇让她在外面注意安全，早点回去。

除此之外不会阻拦她。

可能是心里有鬼，所以戚凝薇还是偷偷摸摸出了门。

江城的冬天很少下雪，就算飘雪，也是星星点点落地即化，根本不能像北方那样堆起来，也更加不能堆雪人打雪仗。

不过倒是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戚凝薇是出来后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她有些惊喜地回过头看贺之言：“贺之言！下雪了！”

“是啊。”贺之言坐在轮椅上，看到外面无声飘着的雪花，也笑了起来。

“这还是江城今年的第一场雪，你知道吗？听说初雪也象征着纯洁的爱情，贺之言，这是我的恋爱后的第一场雪诶！”

戚凝薇是真的眼睛里都装满了星星，尤其说到初雪的时候，仿佛在发光一样。

“纯洁的爱情？”

“是啊！”戚凝薇在雪地里跑了两圈，回到贺之言身边，呼了呼自己发冻的手心，脸上确实一脸的灿烂：“初雪象征着纯洁的爱情，江城的初雪是在我们谈恋爱的第二天下的，难道不是在说我们的爱情吗？”

确实挺应景。

但初雪没有戚凝薇说的话好听。

“那就以后的每一场初雪，薇薇都陪着我一起看，好吗？”

贺之言认真地看着戚凝薇，灯光下，一朵洁白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了贺之言长长的睫毛上，待了两秒，雪花化成了水珠，随着睫毛的煽动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珍珠。

就像是一副天然的画，让戚凝薇看得入了神。

“好。”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的每一场初雪，薇薇都要陪着我。”

贺之言没有恋爱经验，也没有如此诚挚地去喜欢一个人，但此刻，看到背对着风光站立在他面前，嘴角上扬，眼里倒映着他身影的女人，一颗沉寂了三十年的心，终于第一次有了温度。

烟花秀在江边，开车要半个小时左右，戚凝薇和贺之言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还有二十几分钟烟花秀就要开始了。

这是临时做的决定，贺之言也没有安排人提前占据一个位置，他们到的时候，人山人海，其中大多数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且都是以情侣居多。

她们来的时间晚，并没有占据到一个好位置，加上贺之言行动不便，戚凝薇怕人多撞着他，便刻意寻找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