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蔚然的语气轻佻散漫，有意要激怒尹念。

尹念不为所动，大方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并未言语。

于蔚然轻笑出声：“哎呀，说错了，你不是小美女，你是结了婚的小妇人。”

尹念尚未发作，严铭便瞪了一眼于蔚然：“你这样有没有意思？！”

于蔚然耸了耸肩：“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就是不知道梁志诚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了。”

严铭指着于蔚然：“你还要不要脸？”

于蔚然喝了一口酒：“谁不要脸谁心里最清楚。”

尹念早已坐不住了，起身道：“那你在这吧，我们走。”

严铭跟着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于蔚然忽然幽幽地说：“我不久前收到消息，说那根头发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不是杨永芳的，还说你涉嫌报假案，正在接受调查，是这样吗？”

严铭逼近于蔚然：“你们做了坏事，早晚要遭受惩罚！这事还没完！”

于蔚然冷笑一声：“我好怕啊。”

严铭不再理会于蔚然的冷嘲热讽，跨步朝门口走去。

尹念跟在严铭身后，当她走过于蔚然桌边时，无意间伸手一扫，将桌上的酒杯扫倒了，酒水洒在了于蔚然身上，于蔚然奋然起身，怒声道：“眼瞎吗？！”

尹念头也没回地冷笑一声：“你确实眼瞎，要不然怎么看不见自己着火了。”

于蔚然低头一看，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燃烧着的小纸团，纸团上的火星触及酒精后腾地燃烧起来，她惊叫一声，急忙拿起水杯，泼到了身上，霎时间，胸前水淋淋的，衣服上还被烧了一个洞。

火被扑灭后，于蔚然转身去找尹念，但尹念早已离开酒吧，不见了踪影。

于蔚然怒骂两声，坐回到椅子上，打了一个电话。

不久后，小黄和小冯来到酒吧，小黄从包中拿出一件外套，递给了于蔚然。

于蔚然披上后，喝了一大杯酒，脸色这才恢复正常，不过还是有些火气，怒声说：“这对狗.男女，早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男助手小冯说：“杨婆谋杀案已经撤销了，警方也对严铭涉嫌报假案展开了调查，我后续会提供一些线索给警方，并给他们施压，尽可能让严铭被拘留几天。”

于蔚然问：“那根头发呢？”

小冯说：“问了派出所的人，已经交还给严铭了。”

于蔚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望向小黄：“你那边呢？”

女助手小黄说：“袁意死前曾和一个人通话，并和那个人起了争执，怀疑他的死和那个人有关，而他的手机在死后也没见了，并没在警方那。”

于蔚然问：‘那个袁茵呢？”

小黄说：“袁茵已经两天没来市里了，可能放弃了。”

于蔚然抿了一口酒，说道：“虽然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但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肯定不会就这样认输。杨婆这边他们没取得进展，很可能会在袁意那里搞出点事情来，我们要赶在他们前面，掐掉线索，让他们失去方向。小黄，袁意的通话记录要重点查一下，我等会给你一个号码，你去联系一下。”

小黄急忙点了点头。

于蔚然忽然想起什么来，拨打了一个电话。

“杨永厉，你在哪？”于蔚然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能看见你。”杨永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阴沉的笑意。

“严铭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于蔚然扫了一眼窗外，并未发现杨永厉的身影。

“还需要处理吗，案子不是都撤销了吗？”

“还有一根头发。”

“那根头发不是杨永芳的啊，鉴定结果都出来了。”

“我知道不是杨永芳的，可它总归是个人的。告诉我，是谁的？”

杨永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去搞定。如果没必要，就留着。”于蔚然言简意赅地说。

“我明白了。还是你想的细。”

“要不然我为什么是律师呢。”

挂断电话，于蔚然环顾小黄和小冯，说道：“打官司，专业知识还是其次，扰乱对方的行动，打压对方的心理，才是最重要的。攻人者，攻心为上。明白吗？”

小冯和小黄同时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于蔚然端起酒杯，嘴角上扬：“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来，喝一个。”

小冯和小黄同时举起酒杯，嘴角也跟着上扬，露出相似的歪嘴笑容。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在他们看来，这场官司，显然已经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