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那小布包打开,露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温怀信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眉间的刻痕就更深了几分,他拿过来一瞧,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这是……”
“大烟,对吗?”温怀远问道。
温怀信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若楠听到这话后也是一愣,手再次重重地按在了温怀远的伤口上:“大烟在明面上应当是被禁止的,怎么会有人给周老代大烟……难道……难道海乐门背后的生意,竟然和大烟有关?!”
“周若楠!”温怀远疼得龇牙咧嘴,叫出了声来,“你轻点儿!”
温怀远这么一喊,周若楠忙住了手,她看了看温怀远的脸,刚好这药也上得差不多了,吐了吐舌头:“好了好了,上完了。”
说罢,便转过身去,收拾起了药瓶。
“诶,我把我这边的情况都说了,你那边什么情况?”温怀远也不计较,只冲着面对着墙边小桌的周若楠问道,“那厮一直在和那男人争论什么信不信的,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周若楠听他这么问,没有立刻答话,只皱了皱眉头,等到收拾完药瓶和棉球后,她才摆出了个漫不经心的表情,面向了温怀信和温怀远:“他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叛国贼。”
原以为温怀远会嗤笑一声,没想到他却愣了一下,而后和温怀信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皱着眉头,似乎针对这个说法还真有什么想法。
周若楠正觉得有些奇怪,温怀远便开口问道:“他……哪来的这个说法?”
“他说是狱友告诉他的,说那狱友和他媳妇儿都在叛国歹人家里做事,而他媳妇儿就是我娘秦婉娘,他还说当时那家人被抄家,我娘带着我逃出来,还受了伤,这才流落到了小周村,被他救了,嫁给了他。我娘带着我流落小周村这件事我知道,但其他的那不是胡说八道嘛?我明明……我要是叛国逆党的遗孤,他把我私藏咯,到时候问起罪来,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至于他那狱友,若是真有其人,那也太傻了,连这都告诉他。所以我觉得大概是有谁指示他做的,且很可能背后就是海乐门,才让你跟上他。
“至于海乐门做这种事情的缘由,也很简单,毕竟生意和大烟有关,说明其中的水比我们想象得要深,也难怪我们私下里查会查得如此艰难,海乐门那边不见我们放弃,就找到了周老代,试图把我的注意力拉走,一旦我信了,甚至让周老代带着我去见了那个所谓的狱友,海乐门那边只会有更多的证据,让我相信自己是本该被处死的叛国贼遗孤,之后这也就成了我的把柄,到时候我想查也查不了了。”
等说完自己的分析后,周若楠看向温怀远和温怀信,发现他们依然微微皱着眉头,盯着地面,等周若楠已经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
温怀远没有说话,温怀信犹豫了片刻,问道:“所以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之后打算怎么做,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周老代办事不是个靠谱的,恐怕海乐门那边已经知道了,一旦他们留个心眼,知道之前给周老代的大烟已经被发现,他们肯定会更加警惕,查起来恐怕就更加艰难了。
“第一,我们得看好周老代,看看海乐门还会不会和周老代再有接触,也防着他们灭口。”周若楠想了想,开口道,“第二……这件事恐怕没法绕开温署长了,必须有他的协助,我们才能接着查下去。”
温怀信听完,点了点头:“那明天先把这事告诉父亲,我和怀远抽时间去小周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