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楠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不会是有什么遗言，还想让我帮忙转达吧？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没心情听你的遗言。”

周若楠听完，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男人没有再说话，但手上也没有动静，周若楠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心想他或许是在犹豫。等了好一会儿，周若楠终于感觉到自己脖颈旁架着的刀刃被移开了

“你应该不会尖叫吧……？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不管有什么话你都还是咽肚子里的好。”男人问。

周若楠一听，又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你敢大声喊，我会立刻杀了你。”男人此时的语气里带了些狠意，“我刚才出去瞧过了，附近根本没有警察，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周若楠不敢在面上表露任何情绪，乖巧而温柔地点了点头。

而后男人便伸出手来，取下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子：“好了，有什么话你快说吧，说完好上路。”

“你……应该不是顾倾城的影迷吧？”想了想，周若楠缓缓道，“你是她的恋人对不对？”

男人没有说话，整个环境一片静默。

思考了片刻，周若楠又接着说：“你们一起唱过戏、一起看过马赛对吗？那个望远镜就是你送她的吧。那天晚上，你回顾宅去找望远镜，结果发现望远镜掉在了地上，那是我碰掉的，顾倾城把它放在衣柜里了，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我一进去，就不小心碰掉了。我想……她说不定是经常拿着把玩来着……你们两情相悦，可……你为什么要杀掉她呢？”

“这不可能！”在周若楠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近乎低吼着出了声，刀再一次抵在了周若楠的脖颈上，“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周若楠再次摇头。

“那你凭什么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活命不是吗！”男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我一直在跟着温署长查案，这些都是我根据顾倾城的表现推出来的。”周若楠平静地道，“但我不知道你们具体经历了什么，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杀掉她。我查了这么久，最后的愿望就是知道真相了。”

男人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周若楠听到他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开始走动。他在整个房间里来回踱步，空****的屋子里能依稀听见那轻轻的脚步声发出细小的回音，就像那晚在顾倾城宅邸一样。

周若楠突然确定他是谁了。

然而如今如果将他的真实身份说出口，周若楠或许就没有活命的可能了。想了想，周若楠依旧静默着，如果他不愿意接着往下说些什么，周若楠再做其他打算。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男人停了下来，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开了口，甚至带上了一些哭腔：

“是啊。我们曾是恋人，一起唱过戏，她喜欢马赛，我就花光了我所有积蓄给她定制了望远镜，陪她去看赛马。你问我为什么杀了她？因为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情相悦，她甚至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