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言走到门前，拉开一个小缝，对着端来点心托盘的文书道，“歌将军困乏了，你拿给我就好，等她休息好了，我会送与她用。”

文书偷摸着眼睛往里瞟了瞟，芷言侧过来的身形挡去了他探出的目光，他只得作罢道，“好，若是歌将军觉着不够，在下就再去拿来。”

“知道了，下去吧。”芷言接过食盘道。

关好内堂的门，芷言将点心端了回来放在桌上，不艳整日还没吃东西，见了酥软好看的点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芷言姐姐...这点心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不艳直勾勾盯着几碟糕点。

芷言走去将外头能望见里面的窗口关好，转身时余光看到不艳向着食盘伸了下手，抽回背后藏着。

“不艳，你忘了歌姑娘说过什么了？”

她把食盘移远了些，轻拍一下桌面，“拿出来。”

“芷言姐姐，我好饿...你就让我吃一块吧。”不艳可怜兮兮地请求道。

芷言拒绝地摇了摇头，到不艳身边拉起她的手，从她手里把那块捏得微烂的点心取出，“歌姑娘不让咱们吃，定有她的道理。”

“可是...我饿嘛...”

“你啊！贪嘴得很！”芷言不经意轻轻捻开了糕块，眉头蹙了蹙，“不对，这糕点...”

糕点还微微有些热度，质地却稍显得僵硬，不像新鲜出炉的吃食，芷言摸着不艳手中那块糕点的碎屑，细想出一些不对劲。

在歌姑娘出嫁前，她在阮府里是做点心的行家，姑娘从小到大都爱吃她做的东西，各种的花样儿她也做遍了。

文书拿来的这个，也就是面粉等普通材料制作而成的，按理说还带着热度的新鲜糕点，应会绵软细腻。

它的内部却凝结着极小的团状，析出难以察觉到的细小颗粒，芷言凭着多年做点心的经验，猜得到这里头一定是掺合了什么东西。

“不艳，千万别动这盘糕点，它有问题。”

“...啊？”看着芷言的神色不似方才的柔和，而是蹙眉严肃，不艳连连点了头，“好，我不碰，不吃了。”

...

阮歌趁着乡野人少，一路飞速地催动灵术驾驭着轻功，她只要不用得过分，不被天宵的众神发现，偶尔借仙力一用，也无伤大雅。

半个时辰后，她到了曲沃城外的一处客栈，这客栈里的人，衣着、神态，都不同一般客栈里打尖住店的小老百姓。

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那便是他们的衣袍，在袖口处都被扎紧了。

虽然这是城外，有很多农民为了干活方便，也会把袖口扎紧，但那不过是个别人的行为，并不会普及。

袖口扎紧方便了行动，却有一个缺点，时间长了后，手腕会很不舒服，除非是从小习武，就这样穿着养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