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的顶层门外,两个身穿甲胄的卫兵守着,只见这两人都困倦的不行,耷拉着眼皮,身子歪斜靠在墙上,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要垂不垂。
站在左边门侧的守卫,握着长枪的手差点滑下,枪杆一倾,吓了自己一跳,立马立起来,猛拍了拍脸,努力保持着清醒。
一阵细微无味的袅袅白烟飘过,守卫们揉了揉眼睛,却更加迷糊,连打了几个哈欠,还是缓解不了疲惫。
“你...你当心点...值夜呢...你别睡着了...我...我好困...”
左门的守卫说着,就顺着长枪的枪杆滑了下去,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倚着墙昏睡过去。
另个守卫意志力尚强一些,眼睛瞪得像铜铃,掐着自己的大腿道,“放...放心吧...我...我守着...”
可未坚持过半盏茶的时间,他也像失了三魂七魄般,一下摊倒在地上,面色尽是疲态。
少顷,影卫和尹笛谨慎地贴着墙边走出来,二人交换了下眼神,往屋中望了一眼,确认里间无人。
同时蹲低了身子,尹笛敏锐地观察着周围,影卫从腰间掏出一把极为短薄的匕首,从门缝插入,轻轻移动着门栓。
门栓落时细微的一声,影卫轻手推开房门,示意了下尹笛,二人迅速进入房中,又即刻将门关上。
“公子对你是偏心,我出任务时就没给过我迷魂香这种东西。”
入了屋中,尹笛趁着影卫在翻找东西,悄声嗫嚅了一句。
影卫仍是无话,手脚轻柔,动作未停,翻找过的地方都归还了原位,不会被人发现有人来过此地。
桌案最末的一本书下,影卫翻出一张信绢,把折叠的样式记住后递给尹笛,“你默背下,回去告诉公子。”
尹笛接过来走到门边,借着屋外的微亮,读完信后,面色大惊,矢口道,“这简直...”
“这是徐卓军中的军师处理军务之地,这封信是他要呈递给晋王的。”影卫从尹笛手中取走信绢,按原样叠好放回书下。
“这么说...徐卓的军师都是晋王的人,那他要造反根本就...”
“岂止军师,我在这多日,就是为探查此事,反叛的军民中至少有一成的人,与曲沃有来往,应是受了大王的指使。”
尹笛连连摇头,事情好像比他家公子想的还要复杂,重复说着,“我不懂,怎么会有人找人来反叛自己,这简直...这简直...”
影卫观察着屋外的情形,伺机出去,“要是连你都能懂了,公子就不需人来查探了。”
“屁话,我有那么没脑子吗!”
“有。”
“你!”
尹笛和影卫这些年来为公子的事合作过多回,公子每次都是要他多听影卫的安排,需要动脑子的事也会安排给影卫而不是他。
他知道他比他会做事,有头脑,可是在他自己的心里,他才没那么笨,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凭什么每次都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