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晗，这和她无关。”姬逸之见她误会了，欲想解释。

“你别说话！”

她没有凶过她的逸之哥哥，她对他一直是拿出自己最懂事听话的样子，她那么倾慕他，只要他说的，她几乎都对他言听计从。

他说不能再独自骑马，她便一人时连马的缰绳都不碰，他说不可以在宫中随处找人比武，她就收了性子，不再逼人和自己比试。

不让她打罚下人，她就学着耐性，学着改脾气，不许她和姬垣吵架，她一个从来不会让人的人，都能为了他不去争那一口气。

知道他要成婚的消息时，她正在四处游历，当即决定放弃最终的目的地，她最想去的，晋国边界的天华池，夜以继日地赶回曲沃来。

那时的她，难过了好久，可听说他是被迫娶的阮歌，还在勤政殿外为拒婚跪了几天几夜，她就又是心疼又是小有开心。

在姬逸之眼里，她是个本性善良的人，但他不知她埋藏着最坏的心眼，从他成婚开始她就妄想着他们会和离，他会再娶她。

他不喜欢阮歌，娶了她，她可以不让自己吃醋，但他说，她和他只是表兄妹，要注意分寸，是在告诉她，他也不喜欢她。

看到阮歌的那日，她内心就害怕着这一天，她是个太优秀的人，什么都比她好，她害怕她的逸之哥哥会对她动了心，会不再属于自己。

“逸之哥哥，你知道吗...”不似往常会把情绪大肆地宣扬，付梦晗这次的泪落得无声。

“她再好，再比我好，有一点她永远比不过我。”

“不，不仅是她，”她转了身看着姬逸之，坚定地道，“逸之哥哥，没有人能比我更在乎你。”

姬逸之望见她的眼神，看见她哭红的眼睛，撑着床榻起了身，走到她身边道，“梦晗，有些事你还不懂，我跟阮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之间也与她无关。”

“你会有你的归宿，若是让人知道你时不时往我这跑，又与我这般亲密，到底对你的名声无益。”

如今局势越来越复杂，他要做的事举步维艰，日后他不知道她在离他这么近的距离里，他还能不能保护她。

像他这样的人，越少人接近越好。

“名声？”付梦晗笑着摇头，“这个理由一点都不好听，你为什么不直说，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不是吗！”

“梦晗，我...”姬逸之不知该怎么哄她，若能料到今日会让她这般伤心，他就该在年少时告诉她，他们只是兄妹之谊。

“男人都喜欢美色，逸之哥哥也不例外，阮歌这样的人，换谁都不会不喜欢吧...”

她的眼泪凝在眼眶，没有再落，水池里与阮歌共浴那日，她看到她全部的体貌时，她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比不了。

他会喜欢阮歌，她不是早就想到了吗，其实她也不讨厌她了，她不似她父亲和大王娶得那些女人一般矫揉造作，武功好，模样也好，她和逸之哥哥，他们很相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