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有些飘忽困乏的脑袋,不艳撅着嘴道,“芷言姐姐听她这么说您,就问了她,怎敢用这种词形容歌夫人。”
“那小丫头片子就说,她随蓉姐去宫里给冷庭的一些旧熟人送东西时,听别人说的,他们说...嗯...”
“说什么?”阮歌指尖点了下桌面,让她说下去。
“三公子早先拒婚,闹得沸沸扬扬,满宫里人尽皆知,他们觉得您一个曾经驻守边疆的女武将,被三公子这般嫌弃,肯定是又壮硕又黝黑的男人样...”
一声轻笑柔响在她嗓里,她没太在意这些言语,她明白了,芷言是心疼她,被人在背后这样诟病。
她是想让她打扮得秀美,在这次宫宴上,为自己澄清被那些人认作成形貌如男的误会,为自己正一正名声。
可这回有这么多人的寿宴上,她真的不想备受关注,大王的心思为何,她还没猜透,单为让姬逸之见到嬴诗颜,让她知道她是他们的第三者,这样做为免大费周章。
而且不管大王还有什么想法,她都知道此去就很难不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到,她不想被人像观物般的一直审视。
能让自己有多平淡就尽量别让自己招摇过市,那些人的嘴,她管不住,也刺痛不了她,但大王和他那一众儿子儿媳,却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芷言,嘴长在别人身上,又影响不到我们,日子过得不好的人,才会以污秽别人为乐,你何必在意那么多呢,”阮歌把一碗粥喝尽,坐到梳妆镜前。
笑道:“你想怎么装扮,就由你吧,不过得配我那件月华缎裙,不得太俏了。”
“是。”芷言开了笑脸,走来先伺候着歌姑娘穿衣。
不艳也在一旁搭手,两人一上一下帮阮歌更好衣裙,芷言让她坐回镜前,细细地给她着面妆。
“歌夫人!”
不艳突然地大喊一声,芷言抹脂粉的手差点擦远了些,“不艳,你嚷什么!我在给歌姑娘上妆呢,你这嚷得差点就走了手。”
不艳一下捂住嘴,“奴婢错了...奴婢是看着这衣服太适合歌夫人了,就是不画这妆面,也真的是...歌夫人真的是绝色啊!”
“大惊小怪。”芷言虽是嗔怪着,脸上的笑意却渐浓,她心里最乐意听别人夸她家姑娘,这样她也会感到自豪。
画好了黛眉,点上面靥,歌姑娘吩咐了不许俏艳了,就没有描斜红,其余地任何一样,芷言给她妆扮得都不亚于她新婚那日的细致。
“歌姑娘,涂唇脂吧,您要哪个颜彩?”芷言如意地望着阮歌的容颜,她家姑娘也不需艳丽,就是这般,在她心里便已是无人可比。
阮歌看了看镜中,妆色不浓,浅淡得宜,“莫太红了,也淡些的吧。”
“是。”
等芷言停了手,阮歌才站起身来,回眸顾了一眼不艳,一笑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