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捻紧了衣袖，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直白得宣之于口，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芷言脚步虚晃了下，背脊都有些发僵，“你...”

尹笛缓缓地望向她，涩于口中很久的话，既已开了口，他便要吐个完全，“我从没有收到过哪个姑娘送的东西，你是第一个...”

“你做的糕点很好吃，是特别好吃。”

芷言侧眸望向一边，“会做好吃糕点的女子多的是，尹笛，你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过太多其他的女子，你才会...”

尹笛从怀里掏出一个裹起来的小方帕，解开以后，当中放着一块泛着霉点的糕块，他痴痴笑了笑，“会做糕点的女子是不少，可它腐了，都让我舍不得扔掉的，也许，就只有你做的。”

“尹笛...”

见她悒悒的面容，尹笛安慰道，“我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乐意怎么跟我相处都行，我不会赖着你强求什么，你以后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再来找我就是了。”

他这样说，她心里更是愧疚，利用过他一次，已经让她觉得很对不起，怎还会有下一回，“尹笛，我有意中人了。”

芷言微屏了呼吸，“早在来公子府之前。”

庭中无声了少时，风萧虫鸣，都听得明晰。

风掠过他手中的方帕，吹得泛霉的糕块散落了些粉末，他忙将方帕盖住，似回过了神来，“你有...有意中人？”

“是，多年前便有了。”

尹笛极慢极慢地抬起手，扣了扣脑袋，“喔...”他复又笑道，“嗐！你早说嘛，这也不是什么难开口的事，瞧你跟我说了这半天。”

“是，”芷言看他笑，便松了口气，也笑道，“你是三公子的侍从，我是歌姑娘的婢女，咱们都在同一个屋檐下，日后做好的伙伴，朋友，不是也挺好的吗？”

尹笛笑得露了白齿，“诶，都依你。”

把方帕重新收回怀里，他又道，“时辰不早了，我出府有些事，先走一步。”

芷言含笑点了点头。

在东厢房里闷待了好几日的阮歌，找不着芷言，不艳的戏法也看腻了，便出来溜了遛弯，却没成想，见证了尹笛被芷言拒绝的这一幕。

她离府门的位置不算近，怎奈天赋的视力和耳力，让她正大光明得从头到尾，都偷听偷看到了。

等尹笛离了府后，阮歌悄没声地站到了芷言身后，“可惜了一个有情的少年郎啊。”

背后忽的有人说话，芷言惊了一跳，“歌姑娘！您怎么来了...?”

阮歌调侃道，“我不该来吗？你许久不在东厢房，瞒着我私自出来偷会尹笛，还被我逮到了，你说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