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芷言收拾好桌上的茶盅和葡萄,笑道,“歌姑娘才不会要你的月钱,和你闹着玩呢。”
上一瞬还沉浸在输光了月钱的难过情绪里的不艳,一听芷言这么说,眼睛就亮了起来忽闪忽闪地看着阮歌,“真的吗?”
“赢走了你的月钱,怕你不给我好好做事,你也就学着你的那位老师傅,去哄哄孩子们吧。”阮歌浅笑着起身,回了内屋。
“夫人您真好!”不艳欢呼。
芷言笑看了一眼不艳,便跟着阮歌一起进了内屋,玩闹过后,她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内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阮歌知道她在外跑了半日,定是累了,硬要她坐下了,才问,“芷言,怎么样了?”
芷言坐在凳子上想要起身,又被阮歌按下去,“坐着说。”
“是...”芷言妥协道,“您要奴婢带到的话,奴婢带给他本人了,该安排的也安排好了,若他们当真去了,会发现三公子府的马车从那进出过的。”
阮歌侧首,“做的不错,婢女的话,大王未必会信,但吴思钧的话,他至少不会太怀疑。”
“可是,吴副首真的可靠吗?”芷言有些担心。
“我跟我哥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吧,如果他都靠不住,就没人靠得住了。”
幼年的她和阮仕都在宫中训练,常有受伤,而吴思钧那时还是个宫医的学徒,三人时常因为治伤见面,他从小就温文尔雅又文质彬彬,说话从不高声,为他们做些搽药包扎的小事时,也是十分有耐心,是个极平和的人。
长大后他的性子也不曾变,这么多年,她连他对谁皱眉都没见过,他是她除了阮仕和芷言外,最信赖的人。
“是。”姑娘放心的,她自然就放心。
...
书房里姬逸之揉了揉因练久了字有些酸胀的右手,置了笔到架上,尹笛在外叩门,“公子,蓉姐说柴劈得太多,后厨也放不下,劈足够用半月的,就让属下回来了。”
“进来吧。”
尹笛启了门入房中,姬逸之无意间瞥到他始终勾着的唇角,便道,“劈个柴这般高兴,日后这桩事就全交由你负责了。”
“不是...属下是...”他回味起今日在庭院中芷言露给他的笑,心里又乐开了花。
姬逸之瞧见他那样,便有了数,“是偷跑到东厢房去,见到芷言了?”
“不不,”尹笛忙否认,“没您允许,属下怎敢再去东厢房,和芷言是碰巧遇上,她要出府去采买,让属下替她安排一辆马车。”
姬逸之神色肃然,“采买什么,需要安排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