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笛。”
他突然听见一个叫他的声音,他一下伫住了,再转过身看她时,他眼里带了从未有过的风采,像在冬日里冰天雪地的守候了许久,终于见得红梅乍开。
“芷...芷言!”
尹笛猛地抓了两下后脑勺,“你怎么在这,有...有什么事吗?”
说完,他就嫌自己嘴笨,人家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说出这话来!
芷言笑了笑,道,“我要出府去采买些东西,你也知道,府里给我们的供应不多,我想,找公子府里借用一辆马车,这样方便一次性多买些回来,就不用跑多趟了。”
尹笛连连点头,“好,好嘞,我去给你安排,我这就去!”
芷言含笑施礼,“谢谢你。”
尹笛两只手抬到胸前,不停晃摆,“不不...不用谢我,之前因为我骗歌夫人说阮少将军的事,连累你哭了那么久,我正愁不知如何赎罪呢!”
他又看了芷言两眼,便往马厩跑去,留下一句,“半柱香后,你在府门等着就好了!那时候一定有马车可以给你用!”
芷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这一次吧,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一次,歌姑娘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她只能先托他帮忙,等日后有了机会,在同他说清楚,不能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半柱香后,芷言果然在府门见着了马车,让她心里对尹笛又多了几分歉意,她最不想利用的就是他的感情,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利用来帮她家姑娘的,也只有他的感情。
阮歌待在东厢房里,百无聊赖地望着天,整日的大门不出,快要把她憋坏了。“不艳,芷言出去多久了?”
不艳端了一盏茶来给她,“夫人,才不到一个时辰呢。”
还不到一个时辰?
先前芷言都没怎么离开过她身边,有她陪他逗趣解乏,但没有觉得日子那么难过了,可现在她一离开,她就又跟刚到着公子府来时一样,除了空****的房间,什么都没有,简直觉得度日如年。
“夫人,您是觉得乏闷吗?”
阮歌掀了掀茶盖,“你不觉得吗?”
不艳笑的眉眼弯弯,“那奴婢可就有用了,奴婢变戏法给您看如何?”
阮歌也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下不艳,“你在庙庵里长大的,还会变戏法?”
“那可不,”不艳骄傲地开始在房中搜罗着能供她使用的东西,“庙庵附近也有人家的,好久以前住了一个老师傅,他天天都到城镇里去骗孩子们的钱。”
阮歌笑,“你管这个叫骗钱?”
“呃...差不多吧?”
不艳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茶盅,又从果盘上揪下来一颗葡萄,摆到阮歌面前,“您猜,他都怎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