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倏地跪下,不知自己言语失当,“奴婢...奴婢以为只是平常的...”
“你以为?芷言,”阮歌站起来,背过身去,“结了月钱,送她出府,她不适合少言这个名字,也不适合在我身边。”
“夫人!奴婢知错了!”少言猛地磕下几个头,“奴婢以后再也不多话了,奴婢再不同别人说您的半点事了,求您,求求您别赶奴婢走!”
谨言看着她也是揪心,她们俩一起入府,白日夜间也都相伴着,感情日渐加深,她要被赶走了,她也真舍不得,“夫人...您念在少言她是初犯,您饶她这一次吧...她一定不是故意要透露给别人您的事儿的,您饶她一次,她记着这次教训,日后绝是不会再犯了。”
“是!是,夫人,奴婢定不会再犯,定不会了!”少言磕红了额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阮歌叹了口气,转过身重新面对少言,一脸正色道,“私下同其他人讲自己主子的事与叛主无异,你们刚入府时,芷言就应该同你们说过,我的习惯是一次不忠,终生不用,念在你非是不忠,此番就罚你一月月钱,若再犯,你便自行离府。”
少言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奴婢明白,绝无下回,绝无下回了!”
阮歌朝谨言和不艳各看了一眼,从少言端了碗血燕参羹进东厢房,她就知道不对劲,蓉姐在她被姬逸之给脸色看时,没有薄待她,她和姬逸之不容时,就更没有理由厚待她,宠辱不惊的人,不会因谁就辱斥谁,也不会因谁厉害就献殷勤,让她们都目睹少言由失言带来的后果,是给这些新来的丫头一个提醒,要她们清楚,她的事,无论大小,都应缄口不言。
阮歌脸上的严肃退了些,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谨言,你带她下去吧,再哭啼,明儿眼睛该肿了。”
“是。”谨言扶起跪在地上的少言,她听了阮歌的话,也止住了哭,两人朝阮歌福了一礼,便退下了。
阮歌拿起桌上的那碗羹,将它吃完,道,“不艳,拿着这个空碗到后厨去,就说歌夫人很是喜欢,谢蓉姐一番心意,若此时有人找来你,你便同他这样说。”
她见过她一说起事情来,眉飞色舞的样子,要讲故事的话,她最合适不过,阮歌跟不艳低语了几句,芷言听着了,面上也松了下来,待不艳端上空碗离开后,芷言才开了口道,“歌姑娘,是谁在探您和三公子的事儿?”
“还能有谁,会被我跟姬逸之之间的好坏直接影响,会希望我们被牵扯在一起,互相制衡,又能受控于他的。”
“您...您是说,大王?”
“芷言,有些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也被牵连其中,但现在姬逸之府里的耳目众多,我正是需用人之际,我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了。”
芷言目光坚毅,“歌姑娘,您尽管说,只要是奴婢能为您做的,便会尽心全力。”
阮歌回想着少言同那人说的话,时间上不会有什么问题,过了晌午,姬逸之应已出了宫,即使大王知道了,她也可以让他觉得,她是故意在等姬逸之领了要去临城的令,便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