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谋反,你该知道吧。”
“儿臣有所听闻,但既已嫁为人妇,便未曾多问过此事。”
“嗯,徐卓把临城搞得民不聊生,现在更是殃及了多地的百姓受难,本来你哥阮仕是最好的平叛人选,可...唉...”
阮歌俯身单膝跪地,“不能为大王分忧,儿臣代兄长谢罪。”
“平身吧,意外的发生谁也不想,谁也料不到,怪不得阮仕,”晋王背着手走到窗边,眼里怀着对天下苍生的忧悸,“能与徐卓匹敌的,孤手里可用的人甚少,即使有有意提拔的人,他们也没有用兵的权力。”
“父王的意思是...”她猜到他的用意,“曲沃城外三处驻守军营,皆是在阮家管辖之下,而现在爹远在边地,兄长又卧病在床,徐卓叛乱在即,兵权实不该再掌握在阮家手上,阮歌愿代父兄请大王收回这三处兵权。”
“你们阮家一门三将,为国鞠躬尽瘁,立下过不少战功,孤要对你们收回兵权,其实于心不忍啊。”
“父王您言重了,只要是为保卫晋国,兵权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儿臣今日回去后便会让兄长交递给我兵符,明日就为父王送来。”
“难为你这样懂事,逸之真是好福气啊,”晋王和颜悦色地看着她,“不早了,回去替孤问候一下阮仕,让他好好休养,军事上的事暂且别过多烦忧,耽误了恢复。”
“是,儿臣代兄长谢过父王。”
阮歌离了宫,回到府里,将晋王请她入宫且要拿回兵权的事悉数告知了阮仕,阮仕听后,愣了半晌,靠在床头,仰天长息一声,“就算让你嫁进了王室又如何?大王不信,他还是不信我们阮家!”
“哥,”阮歌温柔抚拍他的手背,“阮家行的正坐得端,无论谁都是忠君爱国的,咱们不怕大王不信,日久见人心,不是吗?”
阮仕盯着她久久,“兵符在我剑匣的暗屉里,你去拿吧。”
“嗯,”阮歌看了他一会,才起身从暗屉里抽出红布包裹的兵符,“哥,一定会有一天,大王会愿意再把兵符交到我们手中的。”
阮仕鼻息重重地一叹,微点了下头,“希望大王此次另外选择的去平叛的人,不是不入流之辈,我不想让军营里的兄弟们白白送了性命。”
“哥,你放心吧,我总觉得...还有那姬逸之在安排着什么,他做了那么多,定是有什么目的,你既然相信他,咱们就等着看吧。”
“三公子...?他没有明着扶持他的人,要换平反的主将,好坏对他都没意义啊,这件事应该...与他无关吧。”
阮歌无奈一笑,“好啦哥,你别东想西想了,不管大王想什么,还是三公子想什么,都有我呢,我会照顾好阮家的,你啊,且顾着你自己吧。”
扶着阮仕躺回床榻,阮歌拂袖熄了灯,她知道,不仅冯云凯和姬逸之的关系是一团迷雾,姬逸之这个人,本身就让她像在雾里看花,太多太多的不真切,正如同眼前漆黑的夜,任她视力超群,也只能摸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