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呼他的名字。
男人却也不生气,只是笑的有些尴尬,像个老小孩儿一样蹲下了身子:“这孩子真好看,你是我们家安安的儿子吗?我是外公啊,外公……”
看着男人不住的流泪,夏璟反而笑了,伸手帮夏尹国将那双手放了回去。
“我没有外公,安安也不是你们家的,先生您这话真的是说笑了。”
男人急了,“安安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骨肉,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你既然是安安的儿子,我就是你外公!”他带着几分长辈的训斥,呵责说。
听到男人说这话,夏璟都觉得好笑,走到沈陆衡身边牵过沈陆衡宽厚的大手。
远远的就已经看到沈陆衡在这边的夏尹国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不由地站起身,直了腰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咧嘴笑着对沈陆衡说:“不好意思啊,让贤婿看笑话了。”
一直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的沈陆衡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故意跟夏尹国拉开了距离,只是没说话。
倒是夏璟替沈陆衡开口了:“如果刚才你过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他站在这儿,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对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夏尹国,论演技,我还挺服你的。只不过火候不到家。”
“一个常年因为思念女儿导致身体每况愈下的人,怎么可能还将胡子刮得这么干净?又是为什么手腕上要带着这么名贵的瑞士手表。那块表,都抵得上郊外随随便便一套商品房的钱了吧,夏先生。”
夏璟说的句句就像一把刀子,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像是鹰爪一样,似乎随时都要撕碎夏尹国虚伪的外衣。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如果不是沈陆衡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居然会有孩子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对待多年未见的血亲居然会半点情面都不讲,甚至上来就一层一层冷静地分析。
没有半点孩子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刑侦机器人。
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夏璟,沈陆衡心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惊喜,他的孩子居然这么厉害,也没有当初他想的,在夏子安身边受尽了委屈,所以那天在拿到亲子鉴定书的时候,他才会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接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如果在自己的身边,夏璟绝对不会有平时的快乐,可能真的只是一个赚钱的机器、商业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