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绷不住感情,起身迎上去抱她。主仆二人相顾,没有多余的赘言,抱头痛哭。她想装得若无其事,宋喜不坦白,她便扮作不知道粉饰太平,有时候不戳穿也是种善意。可主仆二人一碰面,再多的隐忍都经不住理解的双眼。
她对宋喜的遭遇心知肚明,宋喜对主子的无助一清二楚,都在风雨飘零中苟延残喘,谁能责怪谁无能为力。
实在是无能到了极点,腰板子酸软无力,往晏晏怀里躲。“主子,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没有面目去见陈大哥?”
晏晏凝神不语,她可以想出一百种谎言去蒙蔽宋喜,可她不愿意给她一个虚假的希望,最后再让现实狠狠戳死这个可怜的姑娘。在这个世道上,哪个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娘子的身家清白,要说情到深处,总有一两个能看开的,可谁能保准陈昭元就是那个通透的人呢。
她轻柔地拍着宋喜骨瘦如柴的背脊,“会过去的,再艰难的日子,只要咱们活着,就一定能过去。”
宋喜瓮声颔首,从她的位置看过去,视线恰好停在半张撕破的床帐上,她讶然,“主子,六王爷他……”
晏晏摇头说尚未,沉声道:“他有他的顾虑,他暂时拿我没辙。”
宋喜不懂王妃言语中提及的顾虑,满心的伤痛来不及发泄,满身的伤痛亟需诊疗。她着实站不住了,往墙边挨靠过去,一手扶着酸痛的腰身,人就一厘一厘矮下去。
晏晏扶着她往**去靠,宋喜说不好,“主子,奴婢身上不干净,会弄脏您的床褥的。”
“你去躺着,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她听不得这样自卑的话,仿佛无形之手扇她耳光子似的。“这腌臜事是谁干的?”
宋喜呜呜哭泣,原就成了水人儿,不小心提起那个阎王,她筛糠似的抖起来。
晏晏握紧她的手,道:“是鲁立那混账干的?”
宋喜嘴唇哆嗦,眼泪更是决堤泗流。小姑娘何曾受过这样的摧残,腰线之下的裙摆似乎印出了血痕。
晏晏上手慢慢撩开宋喜的石榴裙,“你别怕,我看看你的伤势。”
宋喜信任她,害羞到脸颊通红,用力并着腿,可酸痛匮乏,快要血流成河了。“主子,奴才脏,怕污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