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五皇子再一次深深地以额头触地。

察觉到这会儿父皇心情不好，他只能先忍耐着。

“儿臣只是觉得世子连着几次犯错，或许是应该有一个人好生敲打他一番了。不过边疆距离京都路途遥远，前去路上怕是会耽搁不少时日。因此，儿臣才觉得直接调兵进行震慑，效果更好。且不必往来两趟……”

“带过去的士兵难道不需要安顿？这一来一回需要多少粮草？你可曾算过？真以为带兵出征是如此容易的事情吗？若当真如此简单，之前几个小国前来挑衅的时候，朕就直接让人带兵灭了他们，又何必要坐下来好生和谈一番？你以为如今的国库还经得起几次折腾？”皇帝忍不住又是一通怒吼。

他聪明一世，怎么就只有这么一个蠢儿子留在他身边？

但凡在之前的内斗当中有一个他相对看好的儿子活下来，如今他都不必应对的这么累。

五皇子再一次碰了个软钉子，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改走柔和缓慢的方式了。

“父皇应当知道的，儿臣对柔蕴县主情根深种。在儿臣年少时，若没有她时不时地照顾，儿臣能不能活着都还未可知。”

提到自己年幼时候的悲惨遭遇，五皇子还真是有几分真情实感了。

虽说在他手中逐渐握有权力后，便不再允许任何人提起他幼时的遭遇。

但这会儿为了打动皇帝，他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几乎是声泪俱下的道。

“柔蕴县主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儿臣之前说过，想要迎娶柔蕴县主为妻，不知父皇能否答应？如今她被世子给扣住了，生命垂危，儿臣只愿父皇发兵攻打，让儿臣将未来的妻子给带回来。”

皇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演戏，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意味深长地道。

“既然你说，这朝中已经无人可带兵，又有谁去把柔蕴县主给救回来呢？我相信世子的为人，若不是因为柔蕴当真犯了错，是不会轻易对她出手的，还有大长公主，那可是皇室的长辈，难道在你心中，世子便是那等不顾长幼尊卑的无耻之人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五皇子绞尽脑汁地想着。

“儿臣只是想救柔蕴县主和大长公主而已。想来父皇也是不会拒绝的。”

皇帝明白，他这个蠢儿子已经开始钻牛角尖了，这会儿无论他如何劝说都听不进去，便想着在这儿给布置一个难题。

皇帝清了清嗓子：“你可知道世子手中如今有多少兵力？足足超过十万！若是要从京都以及周边安排士兵前往，你可知，要将京都置于何等水深火热的境地？”

五皇子顿时愣住了，这个他确实没想过。

他只知道如今柔蕴性命垂危，等着他前去营救，哪里会考虑到这么多？

谨言姑姑无奈地叹气，这个五皇子还是太稚嫩了，若是论行兵打仗，哪怕是十个他加在一块儿也不会是世子的对手。

就连对方的兵力，人手都没有打听清楚，怎能这样轻易来求陛下下令？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皇帝看他似乎被吓得呆住了，继续下了一剂猛药。

“你若想与他一战，朕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此番你可以作为主将前去。既然没有其他武将愿意与世子对上，那么，为了营救你未来的妻子，你就只能亲自前往了。为了美人，恐怕你也是愿意的，对吧？”

谨言姑姑已经明显地听出了皇帝口中的嘲讽之意，偏偏五皇子还无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