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为皇帝服务的影子侍卫听见五皇子的话，却在心中暗自吐槽。

果然是个草包，怪不得皇帝都想着要从皇室宗亲当中选择一个更为合适的册立为太子了。

明明世子在边疆表现得十分不错，否则之前五皇子和齐王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在已经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之下，陛下都可以给世子定罪了，何必还要安排一个钦差大臣亲自走一趟？

不就是因为相信世子的为人，不会做出那等鱼肉百姓的事情吗？

这个五皇子果然是蠢不可及。

皇帝细细听了五皇子说的话后，猛然睁开眼睛，双眼当中精光毕现。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世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急需找几个官员前去制衡，是吗？不知这些你是从何处看出的？”

“父皇，自然是大长公主以及柔蕴县主的书信啊！”五皇子着急地申辩。

“柔蕴县主与儿臣又是一同长大的，颇有些情意，若非走投无路，她也是不会向儿臣求救的，还望父皇三思。虽说世子之前在边疆确实做得很好，但如今他拥兵自重，已经成为了我朝的威胁。况且之前他未曾领受皇命就贸然带兵出关攻打异族，居心难测，还望父皇深思啊！”

皇帝听得险些冷笑出声，就在此时，他身边一直照顾着的两位女官之一，谨言姑姑也捧着一蘸清茶过来了。

刚才五皇子说的话也有几句钻到了她的耳朵里头，想起之前同僚秋若姑姑不止一次提起，这五皇子最近估计是被京都那些官员给捧得太高了，根本就不清楚陛下在想些什么。

她已经在思索，若是待会儿五皇子说的话太过分，便提醒两句。

皇帝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你方才说，希望朕亲自下令，安排武将前去边疆，何出此言？此事，你不是第一个来告诉朕的吗？就算世子真的犯了错，也需要在明日早朝上，朕与各位大臣商量过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他，你怎能如此着急？”

五皇子关心柔蕴的安危，没怎么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父皇，儿臣在收到大长公主他们的书信之后，心急如焚，特意去请几位武将讨教过一番。但是他们都说，如今朝中十分太平，确实不适宜贸然出兵，就都拒绝了。”

谨言姑姑止不住地叹气，五皇子还真是个傻子啊，这样的话也能直说吗？

她嘴唇嚅动了几下，正准备先把这事帮忙给岔过去的时候，皇帝却冷嘲热讽道。

“没想到，朕的这个儿子当真有本事。朕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就把自己当成太上皇了？”

五皇子顿时一愣，反应过来这话带的力量，连忙低下头：“儿臣不敢。”

谨言姑姑也立刻跪下请罪：“陛下息怒，殿下必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既然都已经和武将商量过了，没人愿意出兵前往边疆攻打世子这事，你怎么不提前说呢？就算他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也应该由朕来定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皇子先去联系武将，见他们不同意后才来让朕下令出兵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一时间，整个青阳殿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清晰可闻。

五皇子的头已经接触到了冰凉坚硬的青石地面，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谨言姑姑有些不忍心，也怕五皇子继续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低声劝道。

“陛下息怒，宁嫔娘娘还等着您呢。”

“不着急，总得要把家国大事先解决了。”

皇帝突然问道：“既然你有这般大的野心，怎么不直接把朕的位置也给取代了？你真以为你现在是皇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