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祝晚棠正有此意,随他进屋。
进去时,果然瞧见桌上已经放着一套衣裙,是最简单的青绿色,上面只有一点细碎的花纹,就是料子颇好,乃是上等的云烟锦。
这会儿也用不着连翘梳妆,她坐在铜镜前,只将一头如云发丝简单地用几根丝带扎起来,又在后头挽了几个松松的辫子,随即站起身来。
除了头上的两根乌木镶嵌珍珠的簪子之外,再无其他。
她出来之时,秦骁煜忍不住夸赞道:“清水出芙蓉便是如此了,正巧,这新开的芙蓉花与你甚是相配。”
话音刚落,他手中便多了一把小剪刀,他轻轻地将那开的最好的一朵芙蓉簪在了祝晚棠头上。
她转过头,对着他俏丽一笑:“怎么样?还好吗?”
“当然是好的,走吧,你既然不想招摇,就与我坐马车同去。”
秦骁煜说着,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果然,在侯府二门外已经停放着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
外头只用深青色的围布蒙着,套着两匹腿脚有力的好马。
车夫也是一脸憨厚,瞧不出有丝毫异样。
祝晚棠赞许地点头,跟着他一块儿坐上马车后,轻轻松了口气。
“这下子柔蕴应当不会发现我们了。”
毕竟这马车上连一丝能彰显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不过看这车夫的吐纳,应该也是个好手。
他们又是从角门出去的,只要柔蕴未曾安排人一直盯着他们,便安然无恙。
秦骁煜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何必如此担心?就算柔蕴真的来了,我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祝晚棠故意瞪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但柔蕴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可不想又在寺庙清净地又与她争执起来,这多丢份儿啊?”
自己向来喜欢安静,怎么她就纠缠不放呢。
秦骁煜只能笑了笑,小心安抚着。
果真,他们此次乘坐着低调的马车出行,并未被人阻拦。
如今这边疆城内风平浪静,城中也并未宵禁,车夫上前交谈了几句,城门口的侍卫只是简单检查了一番后,便放行了。
马车一路行驶山脚下,等快到了寺庙时,秦骁煜又变戏法一般地从车厢当中的柜子里头取出了一顶帷帽,干脆利索地压在了祝晚棠头顶。
他笑道:“这下应该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这帷帽颇为厚实,里外覆盖了三层轻纱,足以遮掩她的面容。
祝晚棠十分满意,跟他并排前行。
秦骁煜这会儿脸上还扣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确定除了与他十分熟悉的人都不能辨别他的真实身份后,就与祝晚棠一起镇定自若地爬山。
这不是第一次前来了,她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更何况身旁还有个跟她鼓着劲儿的秦骁煜,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寺庙。
秦骁煜早已经安排着护卫在此地等候了,瞧见他们过来,这寺庙的僧人连忙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