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飘飘地一出手,顿时就点住了柔蕴的哑穴。
柔蕴张着嘴试了几次,却始终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眸中终于带上了恐惧之色。
周嬷嬷就如同提一只轻巧的小鸡,很快便抓着四肢已经瘫软的柔蕴朝着祠堂走去。
周嬷嬷是大长公主身旁向来负责处置犯错之人的,看着她都亲自出手了,哪怕身旁抓着的是大长公主向来最宠爱的柔蕴县主,也无任何一人胆敢上前去劝阻。
不多时,柔蕴便被周嬷嬷抓到了祠堂当中。
这祠堂虽说修建得颇为宽大,但正中的案台上摆放着若干祖先的灵位,里头只点着些许烛火以及灯笼,外头还有风吹过,简直阴森可怖到了极致。
周嬷嬷手一松,直接将柔蕴给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
“县主还是在祠堂好生反省吧,等想明白了后,大长公主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说着,就铁石心肠地关上了门。
在这幽静阴森的祠堂当中,此刻只有柔蕴一人。
哪怕平时她再怎样嚣张跋涉,待在这样的地方也终于知道怕了。
她忍不住扑到门边,使劲拍打起来。
可如今柔蕴被点了哑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凭泪水胡乱疯狂地在脸颊上蔓延,但却无一人敢帮忙开门。
周嬷嬷出来时已经吩咐了,除了一日三餐,大长公主会亲自安排人送来之外,绝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探望,否则便是死罪。
因此,在外头负责守着的人只拿两个棉花团塞到了耳朵当中,便再也不去理会了。
直到不成器的孙女已经被拖下去了,大长公主这才疲倦地叹了口气,被身旁的嬷嬷搀扶着回到室内。
她靠坐在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上,静静地闭目养神,似乎刚才的确是被柔蕴给气得不轻。
还是身旁的嬷嬷惯会看眼色,让小厨房送了一盏白玉燕窝过来后,恭敬地摆在大长公主面前。柔声劝说着。
“大长公主,您吃些东西吧,县主到底还年轻,言语当中有些冒失也是难免的,您日后好好教育就行了。”
到底是在自己身旁陪伴了多年的下人,这些年来也没少帮助她处理一些相对阴私的事情,大长公主对他们还算是有两分信任。
她慢条斯理地拿着白玉汤勺喝了几口粥后,突然话锋一转:“五皇子现在到哪儿了?”
之前她便听说五皇子和柔蕴大吵了一架后,似乎已经准备启程前往京都了,也不知如今去了哪儿。
大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耳聪目明,除了秦骁煜那边确实管理得十分严格,整个定北侯府被看管得如同铁桶一般,不容易安排人进去之外,边地许多人府邸当中都有平日她安排进去的人。
嬷嬷一听,立马回话。
“五皇子当日确实是被气得不轻,晚上便安排人前往京都了。若是按照日常来算,如今未曾遇到困难的话,想必已经走了一小半了,或许到了洛水城。”
大长公主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嬷嬷立马走上前去。
在手掌心沾了些药油后,缓缓地搓热了,替她按摩着。
大长公主考虑的可比柔蕴要长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