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蕴轻轻地扣着手掌心,不知该如何搭话。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祖母的手笔,但绝不能告诉秦骁煜啊。
以他的脾气,若是知道了,所有人都逃不了一死。
大长公主听闻,却轻轻地笑出了声,随即脸色一变,摆出了皇室之人的态度。
“你要查案,自去查便是,又如何查到我这府邸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手上领着一官半职便可以在我面前无法无天了,就算皇帝来了,我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觉得此事应该到陛bsp;秦骁煜说着,甚至还上前一步。
他身形高大,站在已老迈的大长公主以及身材相对较弱的柔蕴面前,如同一座高高挺立的山。
秦骁煜冷笑道:“方才大长公主为何无故私自前往天牢?还鞭打了我手下的人?他们带人前去之时我已经给他们下达了命令,无论是谁,若是没有我的手令,绝不能前往大牢,这些他们记得清清楚楚,也的确是按照我的吩咐办事的。为何大长公主不听他们的?”
大长公主还以为是有多大的事呢,不过她嚣张地认为,只要秦骁煜没有亲眼所见自己进入牢房,并且做了些什么,就绝对无法与她定罪。
想到这儿,她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十分轻蔑地看着秦骁煜。
“那又如何?不过你手下的人没说实话,刚才是我独自一人前往牢房的。还有,我只是想要探望一个远房亲戚家中的侄子,这又何错之有?我一把年纪了,你难道以为凭我的能力,还能在牢房里头做些什么吗?”
大长公主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成为皇帝仅剩不多的长辈,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而且她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
这会儿抓住了秦骁煜话语当中的空子,便开始了一连串犀利的抨击。
“我朝没有哪一条律法规定犯人被关押在牢房后,就不能前去探视了吧?更何况我那远房亲戚明知他儿子犯了罪,以他们的身份无法亲自前去探望,只想着安慰他几句,让他日后好生服刑,本是一片好意。我看在为人父母一心为了儿子着想,甚至愁白了头发的份儿上,于心不忍,这才亲自前去看看,这又有何不妥?你手底下的人以下犯上,我用赤龙金鞭不过鞭打他们几下,又没受多严重的伤。你至于到我面前来问责吗?”
柔蕴在心中对祖母敬佩无比。
怪不得是连陛下都无比尊重的老人家,言辞就是厉害。
秦骁煜被气得胸膛直起伏,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只要是我下令,任何人就不得前往!”
“那你可还真没这个本事,赤龙金鞭在手,见此金鞭如见先帝。就算今日是皇帝站在我面前,若是犯了错,这鞭子照样可以抽打在他身上!又何况是你的几个下属?我都被你手底下的人冒犯了,鞭打几下,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秦骁煜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跟大长公主进行无理由的辩驳了,突然话锋一转。
“大长公主好犀利的口齿啊,今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难怪柔蕴县主跟在你身边后,变得越发厉害了,许多事情都处理得游刃有余。”
瞧见柔蕴被吓得缩了下肩膀,秦骁煜更是冷笑连连。
“即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为何你刚离开了牢房,便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