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听了就要往里冲。
她忙掐着嗓音道:“别进,小姐没穿衣服,你们要这样进去了,将军肯定饶不了你们,好好在门口守着,我喊了医生就回来。”
说完往院外跑,夜色如墨,侍卫们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着她的衣服和发型将她认为菊香。
等她跑到第二道门,有侍卫问她要去哪。
她掩面哭道:“小姐吃坏了肚子,我得赶紧去给她请大夫。”
那侍卫道喃喃自语,“将军也吃坏了肚子,难道是咱们府里的厨子有问题?”
澄雪半捂着脸:“不知道,这病耽误不得,我得赶快去请大夫。”
侍卫拦住她道:“不用你去了,已经有人去请了。”
澄雪心中大急,她故意让厨房做相克的食物,想尽办法令傅临渊吃了,就是为了引起府中混乱趁机摸出去。
如果这次没有得逞,恐怕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另一个侍卫也过来驱赶她回去,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她双手微微发抖。
突然灵机一闪道:“你不知道陆小姐多矜持,咱们之前给她看病的是男大夫,她心里特别不高兴,这次是专门嘱咐我去医院找个女大夫。”
护卫闻言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娘们就是事多。”
澄雪:你这爷们也不省心。
“你们也知道将军很看重陆小姐,这要是耽误她的病情,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护卫闻言对视一眼,才道:“行了,快去快回。”
澄雪弯着腰对他们道了谢,就急忙向最后一道大门跑去。
黑色的大门近在眼前,她微微喘着气一路飞奔而去,在迈出大门的一瞬间,她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终于从这个困了她许久的牢笼逃出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下巴缩进外套里继续向前奔去。
只是那种轻松的喜悦没有维持几秒,就被眼前出现的一群军装士兵打破。
站在最前面,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男人分明就是傅临渊。
澄雪愣在当场,他没有食物中毒?
他神情莫测地大步走向她,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回了别苑。
愤怒和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她咬着牙用了全身地力气克制自己,直到被他扔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
傅临渊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澄雪,邪笑着挑了挑眉:“既不挣扎,也不喊,澄雪你的反应真是很特别。”
澄雪微微抬起下巴,倔强道:“即使挣扎和哭喊你也不会放了我,我又何必让别人看笑话。”
傅临渊弯下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低声道:“你这样让我很难放了你。”
澄雪双目灼灼地瞪着他:“傅临渊你想做什么?”
他却肆意一笑,将她打横扔在沙发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见他开始脱外套,澄雪仿若受伤的兔子登时跳起,想要逃跑,却被他轻易压回沙发上。
“澄雪,是你逼我的。”
澄雪用力去打他,却被他束了双手。
如果挣扎和哭喊只会令他更有兴趣,她无路可逃,唯一可做的就是将指甲重重的掐入柔嫩的掌心,血肉模糊也不肯求饶。
柔嫩的颈边他的吻从啃咬变得轻柔,她仍然一动不动,双目只是盯着头顶刺目的水晶灯。
她的僵硬令傅临渊内心的怒火和欲望渐渐熄灭。
他抬起头看她,却见她往日如湖水般的双眸此刻如同在海底燃烧的火焰,充满了蚀骨的恨意和无力。
见他停了动作,澄雪才松开已经咬破的嘴唇,扯了扯唇角道:“傅临渊,既然明知我不会爱你,你还要执意如此,想必你是爱我这副皮囊。”
傅临渊被她此刻如灰烬般地神情震慑,轻易松开她。
澄雪从沙发上站起,却并不逃跑,反而立在当场。
纤细的手青筋爆出,缓缓解开颈间的第一颗纽扣,她压下心中的厌恶。
轻声道:“那么和我做个交易,你要享用这副皮囊我不会反抗,只要你用完放了我。”
她的神情里带着灼人的绝望,将自己描述地如同祭祀的牲口。
傅临渊的手紧紧攥着沙发的把手,竟生生将木制把手掰断。
却丝毫不解气,他用力踹翻面前的茶几,上面的茶壶茶杯、台灯、烟灰缸,“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转过身背对着澄雪,哑声喝道:“滚!”
澄雪被他突然爆发的怒气吓了一跳,尚未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他指着大门再次喝道:“趁我没后悔,快滚!”
他是要放开她?
澄雪深吸一口气,迈动着微微发颤的腿,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
身后传来了几声枪响,又有似瓷器似玻璃碎裂的声音,仿若癫狂。
她却头也不回飞奔在黑夜里,终于离开了这座牢笼。
赵五回到客厅时,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房顶有明显的弹痕,水晶吊灯似是被人用子弹打了下来,砸到了地板上摔得粉碎,茶几翻到在地,连落地窗也被打碎了好几块,细碎的玻璃铺满了地板。
而欧式沙发上,仰面躺着的傅临渊,用满是鲜血的手捂住双眼。
听到有脚步声,他动也没动,只问道:“陆小姐去哪了?”
赵五压下心中的惊惧低声道:“她叫了黄包车去了督军府,但是在门口徘徊很久也没进去,最后去了火车站坐了南下的火车。”
顿了顿,赵五又问:“将军,还要派人跟着她吗?”
过了许久,当以为傅临渊已经睡着时,他才哑声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