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搂着他低笑,没笑两声,看清门口的东西,笑容便瞬间消失了。
那东西一身黝黑的毛发,鼻尖斯斯喷着白茫茫雾气,四只蹄子有节奏地击打着地面,额头有一片三角白毛。
他竟然是骑马来的?!
见他要将她抱到马上去,她忙死死抱紧他的脖子:“傅怀绎,不要,我不要骑马!”
“乖,放手!”他低声诱哄。
“不要,打死都不骑马!我不要!”澄雪将脸埋入他颈间尖叫。
她是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傅怀绎无奈道:“这是我的坐骑,它不会抛下你的。”
“不要!畜.生怎么会懂人性?!”
他无声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被她带坏,看她突然这样瑟瑟发抖,他却只想更欺负她一点。
“乖,你坐上去,我给你牵马。”
千哄万哄,才将她哄上了马。
她仍是一边紧紧抱着马脖子,一边可怜巴巴地威胁他:“你不要撒手马缰,一定不要。你要是撒手,我就对别人说渭系的少督军始乱终弃!”
想到第三次见面,她便毁他清誉,陷害他入警局的事,仿佛还在昨日。
他笑着用鞭子轻击了马臀,“我不会放手的。”
“你为什么不开车来?”马儿已经开始走动,她还是害怕。
他握紧了马缰,走在身侧:“你知道,我累的时候喜欢骑马,你不想学会,和我一起吗?”
澄雪看了看他,有些意动,毕竟她立志是要做夫唱妇随的贤内助。
看她的表情,他便知她在想什么。
一笑,翻身上马,将她环在胸前。
“不用害怕,有我呢。”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小巧的耳边,微微脸红。
他呵斥一声,马儿便轻轻在广阔的郊外飞奔起来。
期初她尚且害怕,闭着眼。
但是呼啸的冷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却格外舒畅。
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看着堆着积雪的一排排白桦树迎面而来,枯黄的大地同样银装素裹,天地茫茫,广阔无垠。
只有他和她驰.骋其中,仿若无边无际,仿若天涯海角。
这样的感觉确实很好。
身前的她前一刻还微微发抖,这一刻又笑得如同春日的飞鸟,他便忍不住伸出一只胳膊将她环的更紧。
她侧头要看他,却被他咬住了小巧白玉般的耳朵。
坚硬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着她爬上绯红的耳朵。
有点疼又有点痒,她想推开他,又困于在马上不敢胡来,只怕不小心再跌下马。
傅怀绎看她忍羞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不安分地一边骑马,一边吃了她不少豆腐。
好吧,他不想告诉她,她如此聪慧,什么都自己解决不想依靠他。
令他,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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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豪华的办公大厅中,欧式紫皮沙发上坐了两个军装将领正在汇报公务。
而对面的沙发主位上慵懒坐着的俊美男人,便是傅临渊。
他端着高脚杯慢慢地饮着杯中的红酒,凤眼微眯,神情有些少见地茫然,不知是否在听。
名为陈五的将领喊了两声“将军”,他没有应答,便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
傅临渊才仿若大梦初醒般看向陈五。
陈五略有焦急道:“窦谓和陶老已经死了,而且我们又有两个参领被少督军以贪污的名义抓了起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完全被他踩在脚底下了!”
另一名参领周鹏也附和:“是啊将军,您再不想对策,岂不是拱手将督军之位让到他手里?!”
本来赵岭的叛变,所有人都以为少督军要大伤元气,岂知不过死了几个不忠心的将领。
督军此前一直维护陶老,而在少督军下山之后,他却迅速处理了陶老。
这几日的变动,令傅临渊手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傅临渊仿佛听到了,却又似乎不在意,只是弯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红酒。
陈五见此暗了暗眼神,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枪道:“将军,如果正面无法抗衡,不如我们找机会做了少督军?”
周鹏看了他一眼,也点点头。
岂知傅临渊却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低声道:“谁敢?!”
看着面前陈五和周鹏诧异的眼神,他自觉自己此刻态度有异。
便又敛了怒容道:“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的。”
“将军……”陈五还欲再劝,
却被他挥了挥手:“你们下下去吧,我累了。”
看着他如玉的手指揉着额头,周鹏忙拉着还想开口的陈五离去。
诺大的办公室便只剩他一个人。
不知是否因为壁炉烧的太热,他总觉头疼的要命,室内空气稀薄,胸口十分闷。
谁能想到,他恨了这么多年的杀父仇人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他此前心心念念要杀的人是他的亲弟弟。
他还下得了手吗?
与傅怀绎争斗了这么多年,他又该怎么做呢?
室内空气是温热的,窗户却冰冷,于是本来光.滑的玻璃上便铺了一层薄薄地水雾。
窗外的景色便都成了雾里看花,是非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