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姐,我冒着生命拯救了你,你竟然怀疑我的清白?太让人伤心了!”
桑寄顿时一愣,刚刚太过慌乱没有想到这一点,阿雪此次为了她,已经狠狠得罪了窦谓。
思及过去,阿雪对她所言,“定让无人欺她辱她”。
她竟然果真做到了,即使冒着巨大的风险!
“阿雪,谢谢你。你怎么不是男子”,桑寄真心的说着感谢的话,只是语气中的惋惜却让澄雪生疑。
“寄姐,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因为性别小瞧她,她会非常生气,会让金辉影视的晋老板投资加倍奥!
桑寄生怕她恼了自己,赶忙解释道:“不是,因为阿雪你这么聪慧、能干又善良,如果你是男子,我就不用苦心寻觅良人,直接对你以身相许好了。”
“啊?姐姐对我以身相许,倒是委屈了姐姐,小妹只盼姐姐将来有了良人别忘了小妹,别将小妹抛诸脑后就行了!”澄雪眼波如水,俏皮地对桑寄抛了个媚眼,惹来她的嗔笑。
“可是,阿雪真的与少督军没有关系吗?”
“真的没有,”澄雪非常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少督军的睡觉习惯!”
她完全是随口瞎编的,好吗?!
“你们两个是什么眼神?!”他们那谴责的眼神紧紧盯着她,活像她是误入歧途的不良少女?!
她陆澄雪闯**江湖多年,靠得是智慧,不是美色啊喂!
为了维护自己的清誉,她又耐着性子解释:“窦谓和那几名站岗的军人也不可能知道傅怀绎半夜睡觉有什么习惯,所以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喽!”
当然啦,也托他的“表哥林绎”在她家养伤的那几日,她知道了他的一些习性。
一半的实话、一半的谎言才不容易被人拆穿啊!
桑寄此时话恍然大悟,“阿雪,你真是当世女诸葛啊!”
在绝对不利的情况下,抓住一切有利的条件扭转困局,难怪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四锦记的东家,更令四锦记近几年越发蒸蒸日上。
澄雪揽着桑寄的肩膀轻笑:“好了,美人,不要崇拜我,这个世界上像我这么外表美丽,内心比外表更美丽的人可没几个。以我为标准,你会嫁不出去的。”
“我一定会嫁出去的!”柔腻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桑寄一扫刚刚的无助绝望,神情坚毅。
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澄雪隐隐猜到她在想什么。
想到窦谓对傅临渊的评价,又思及桑寄与傅临渊的纠葛,心中迟疑要不要劝诫她。
但她刚刚受了如此大的惊吓,窦谓又似乎对她仍然没死心,而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
何况它日若窦谓发现自己说谎,尚且不知如何对付自己,又怎么能保护桑寄呢?!
桑寄若不能在这场暴风雨里自立自保,委身傅临渊或许比窦谓之流好上许多,毕竟桑寄是喜欢傅临渊的不是吗?!
澄雪心中思绪万千,却丝毫未表现,又安抚了桑寄半晌,才带着褚非言离去。
回程已是傍晚,褚非言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看一眼坐在后排的澄雪。
但见她此刻眉眼低垂无精打采,娇小白皙的额头轻轻磕着车窗玻璃,全无方才在桑寄面前的胸有成竹。
澄雪此刻确实烦扰至极,内心正在狠狠教训自己。
教你逞强!教你冲动!得罪了那个衣冠禽寿!
啊,好想找个防空洞来抵御未来十级暴风的伤害啊~~~
“小姐,您现在是在后悔吧?”褚非言忍不住道。
“没有!”
“就是在后悔啊。”
“绝对没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慈悲也有金刚怒目!”再来一次,纵使艰难,她也无法任由窦谓那色鬼欺辱桑寄。
只是,澄雪想到刚刚窦谓脸上脖子细细密密的血珠……
啊~好想给当时的自己一锤!
这次时装展览,一定要让晋老板那老狐狸出双倍的钱投资。
不,为了救他的当家花旦,她都豁出小命去了,必须双倍再双倍!
哼,她是一个奸商,吃什么都不吃亏!!!
前排开车的褚非言不自觉摇了摇头,叹口气,他家小姐又不自觉拿出那个特制贴身携带的金算盘拨动。
看她家小姐急迫的手速,便知她此刻想到未来的困境并无良策。
澄雪此刻却实困顿焦躁无比,在得罪了金粉将军傅怀绎之后,她又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小人窦谓,而偏偏这两者都拥有顷刻就令她覆灭的权利,稍有不慎四锦记和家人都被自己牵连。
但多年在夹缝中生存的她,在将一切形势进行过分析之后,当晚便敲定了解决之法。
这种种危机之中,便出现唯一的一条路。
那就是——抱紧傅怀绎的大腿!反正他的大腿够粗壮!
不就端茶倒水吗?从今以后加上捶背揉肩。
不就是每日跑五公里吗?从明天起跑十公里!
她一定能挺过去的!一定会取得他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
澄雪叹了口气,把自己抛到**,将绣花棉被盖在脸上遮住满面的懊恼。
此前是为了军需订单,此后是为了小命,要更厚脸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