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安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你多加小心,记得让熏风待在身旁。”
他当然是想自己留下的,但他也知道这不合适,扎针要脱衣服,如今的他,如何能行?
他此时只无比痛恨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能够在此时光明正大选择地留下。
苏锦锦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故意像平日哄大娘三娘般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真的不会有问题的。”
杨景安却没有放松,望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苏锦锦也没有按他说的让熏风进屋,直接就给自己扎针抹药,然后又拿玉轮滚了好一会儿后,肩颈才总算好了许多。
她换了衣裳要去出门时,熏风突然问:“娘子这是要去做砖饼之处吗?”
苏锦锦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熏风笑道:“方才首辅大人和奴婢说,若是娘子要去那做砖饼之处,让奴婢转告娘子不必去了,他会去的。”
“他已经去了?”苏锦锦觉得更加奇怪了。
熏风却摇了摇头:“首辅大人还没去呢,他正在陪老夫人说话。”
苏锦锦挑了挑眉,顿时就明白了:“你去和他说,就说我已经出屋子了。”
熏风眨了眨眼,满脸疑惑。
苏锦锦只笑道:“你就这么去跟他说吧,他会明白的。”
熏风应声离去,苏锦锦脸上的笑意却难免更深。
杨景安他这分明是不放心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她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不会听他的让熏风留下,但他又担心她扎针出事,所以才故意去找了杨老婆子,打算等她弄好再离开。
她脑海中难免浮现他的面容,摇了摇头,重新回了屋中。
……
行军路长,从春至夏,好在一路捷报频传,鞑子也节节败退。
萧策偶尔会寄信给萧老夫人,苏锦锦就也会收到方灵兮顺带寄来的信,信上写的大多都是些让她放心的话,说一切都好。
苏锦锦也清楚,鞑子的弱处本就在于粮草,如今有她的空间在,还有那些砖饼,鞑子肯定讨不着好。
最终萧策以摧枯拉朽之势,获得了战事的胜利。
而这几个月,也如杨景安之前所料想的一般,公主府一事一直悬而未定,苏锦锦偶尔进宫时,太后就会同她说公主府尚在修缮之中,还要再等些时日。
其实她对此倒没什么所谓,她也不需要公主府来证明自己身份,如今她住的地方也绰绰有余,这几个月以来,更令她在意的,其实是杨景安。
这几个月期间,杨景安总会三天两头地来给她送东西,而且要么是些稀奇古怪之物,要么就是些要价不菲的东西。
她推辞也推辞不过,她不收,杨景安就会去找杨老婆子,找大娘三娘,找熏风,总归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要她收下。
送的东西有首饰,有衣裙,有金银,或是各式果子、糖饼,甚至还有田契铺子一类。
这用的理由则是他没有时间打理,所以给她,想托她代为料理,她最开始的时候不愿收下,但他甚至还说会给她代为照料的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