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萧策过来的缘故,苏锦锦早便多点了几根蜡烛,如今屋内不再如先时一般昏暗,因而杨景安眼中那怀疑之色她便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却不敢多看。
杨景安坐直了些,丝毫不顾忌那伤口:“阿锦,我待你之心,向来没有不同。”
苏锦锦垂下眸子:“我知道,但……总归是有不同的,你放心,我不会问你的。”
她往后退上一步,他反倒急了:“阿锦,我想说的。”
苏锦锦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真的不必,人有不想说的事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杨景安拧着眉:“但我喜欢你问我的。”
他最初的本意是想瞒一下卖字之事,想等她来问,想等着在她问时,他便闹她几下。谁承想她竟然直接不问了,甚至还说出此等意欲泾渭分明之话,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苏锦锦沉默了片刻才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杨景安语气急切:“当然是真的!我巴不得你有事来问我,巴不得你事事来问我。”
苏锦锦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她抬首看着他,偏了偏头:“那你那间锁着的左厢房,到底放了些什么?”
杨景安一愣,眼中的急色终于消散了些,转而换上一抹无奈:“原来阿锦方才是在同我玩笑?”
苏锦锦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我好奇那屋子里放着些什么是真的,但我觉得不应该问你,也是真的。”
杨景安望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阿锦,于我,你无不可问,无不该问。”
他神色郑重,语气真挚,他的人,他的话,无一不触动着她的内心。
她眨了眨眼,选择了避过这个话题:“那那间屋子到底放了什么?”
杨景安没想到她竟这样揪住那屋子不肯放了,只能无奈道:“阿锦真就这么好奇?”
苏锦锦不住点头,那么大的一间屋子,到底是锁了什么放在里面呢?看样子也并非是和朝中政务相关之事,应当是他私人的东西,因而她就更好奇了。
杨景安软了声,带着哄她的意味:“我晚些再同阿锦说,可好?”
苏锦锦见他是真的想瞒,真的不想说,心中的好奇心愈发旺盛,但总归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等着你告诉我了。”
杨景安眼中终于带上了笑意:“好。”
苏锦锦也被感染得唇角微勾,又看着那钱袋子问:“那掌柜的来给你送银子,我问了掌柜的银子的来由,你会怪我吗?”
“我为何要怪你?”杨景安有些错愕。
苏锦锦其实知道他的答案,但她就是想问,就是想听他亲口说:“这毕竟是你的私事,我却私自问了,不好吧?”
杨景安见她嬉笑着,脸上皆是得意之色,哪有半分话中的不好意思。
若放在以前,他早就去捏她的脸了,但如今,他只能忍住手痒:“阿锦是因为关心我,所以才会去问的,比起漠然、泾渭分明这些,我自然乐意阿锦打听同我有关的事。”
苏锦锦嘴角笑意更深,她望着他眨了眨眼:“杨景安,我同你说说我的秘密吧。”
杨景安一听,立马正襟危坐,慎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