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苏锦锦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男声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她不用看就知道这是皇帝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果然,跟着皇帝一起走过来的正是杨景安和萧策。
众人连忙跪地请安,祁越盛赞道:“方才苏中散的一席话,当真是振聋发聩,令人深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说得不错!”
皇帝一连夸了两句,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大赞。
祁越又扫了一眼众人才道:“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起来,杨老婆子和三嫂王氏哪里见过此种情形,一时间都缩在一边,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还是杨景安率先上前道:“孙儿给奶奶祝寿,祝奶奶寿比南山,身康体健。”
杨老婆子‘诶’了好几声,仍然是手足无措得很。
祁越环视了一眼庭院道:“这园子不错啊,比朕当时赐给你时好多了。”
皇上这话明显是在打荣华县主她们的脸,不管皇帝听没听到之前她们的那番话,这话都足以让她们颜面扫地了。
祁越又感慨说:“这在园子里种地,那可是罕见啊,从前在东阳府时,朕也是种过的。可惜来京之后政务繁多,朕已是许久没有这种机会了。”
他刚说完,鸡舍里又传来鸡叫的声音,他满脸怀念地走到了鸡舍旁:“芦花鸡,这可是东阳府的特产呐,朕真是许久未见了。京城里多是宫廷黄鸡,虽然口感亦佳,但终不得这芦花鸡的美味。”
苏锦锦笑着解释说:“皇上说得是,这也是在东阳府时吃过,奶奶觉得不错,所以才养的。”
祁越点了点头,又看着荣华县主道:“荣华县主,朕赐你县主之位,是对你的嘉赏,但朕向来觉得君民没什么不同。
民之所为,是为了保证国之运转,而君之所为,则是要保证民之安宁,两者相互依存,并无贵贱之分。
在东阳府时,太后是如此教导朕的,即便以前在京城之时,太师亦是如此教导朕的,你可明白?”
苏锦锦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荣华县主,只见她脸色煞白,身体发抖,根本就不敢说话。
她心中不由冷笑,原来这县主就是个草包啊,她还当这县主有多厉害,这看起来还不如那个九公主呢。
她正想着,杨景安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难受吗?”
“嗯?”
苏锦锦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杨景安正拧着眉,看着她那被泥水浸得湿透了的绣鞋。
杨景安蹙眉道:“待会儿记得及时换了,鞋子打湿了,容易着凉气。”
苏锦锦瞧着他那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点头应了下来。
祁越见荣华县主并不回答,再次厉声喝问:“太师平日就是这样教导县主的吗?莫非太师也是这样教导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