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锦锦垂首看着杨景安的影子，没有抬头。

杨景安偷偷朝她那边迈了一步：“如今这模样，倒让我想起在东阳府时的情形了。”

苏锦锦不由一愣，经他一提，她亦想到了那段时候。

以前在东阳府时，两人也经常这样并肩而行，其实来了京城后，两人也常常如此，因为杨景安总是喜欢同她多待一会儿，她也喜欢走路，也就天冷的时候两人才会坐马车回府。

但她也知道他提起东阳府的原因。

那时候的她们，不管是哪个方面，都仍然还在摸索之中，两人虽然没有经历那么多，但也正因为经历得不多，所以对一切都很新奇，也都很单纯。

那时候的两人走在一起，所拥有的是纯粹的快乐和欣喜。

后来来到京城之后，有太多事掺杂在其中，即便两人仍然并肩同行，却失去了从前的那份心。

今夜两人再度并肩，她脑子里其实是放空的，并没有想其他杂事，没想到他竟连这都察觉到了。

她没有说话，杨景安却继续道：“其实今夜，我并不知道九公主会去。”

苏锦锦‘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杨景安又道：“我事先查过，此次生辰宴，九公主并没有被邀请，她是知道我来了，所以才闹着要进来的，工部尚书没有法子，就将人放了进来。”

苏锦锦踢了脚路边的石子，那小石子咕噜一下翻滚到了黑暗中，便看不见了，她又‘哦’了一声。

杨景安面对她的淡定，却有些心急：“阿锦，我说的是真的。”

苏锦锦看着他道：“你放心，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那么多。”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明知九公主在这还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过心中的那道坎，又是另一回事。

再说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又去赴过多少宴，九公主又去缠过他多少次呢？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想。

杨景安偏头看了她好几次，没有听她说的停下，而是继续说着：“阿锦，之前我所说的事情有了进展，并非是在诓你。萧策已经查到反对一派的幕后主使正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苏锦锦这才顿住。

杨景安点头：“所以我才特意参加生辰宴，想趁机打探一下虚实。”

苏锦锦了然，低声嘀咕：“难怪……你以前从来都不参加这些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阿锦方才说什么？”

杨景安微微倾身，头也朝她偏了过去。

她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杨景安低笑出声：“阿锦，我可都听到了。”

苏锦锦不由得嗔了他一眼，他却低声道：“工部尚书给我请帖，从前我尚能拿阿锦来当作借口，如今没了借口，我自然不得不去了。”

他语气委屈得很，苏锦锦却直接将手交叉挡在了身前：“委屈无效，杨景安，如今你这些招数式我可都看透了，我才不会心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