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打量着这花厅,满眼都是嫌弃,但朱文贵在这里,她如何会表现出来?
平日在朱文贵面前,那可都是她高高在上,施舍朱文贵一丁半点的,如今她落魄了,更是不可能让朱文贵看出来。
她只能瞪了一眼那个婢女:“你跟在本公主身边这么久,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眼睛何用?来人,拖下去,挖了。”
侍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是难逃一劫,只能大声求饶,但此次,朱文贵也没再出手,只面带笑意地坐在原处,毫不在意那声嘶力竭的呼救声。
待侍女被拖下去后,九公主才不耐烦地看着朱文贵问:“你今日来找本公主,究竟所谓何事?”
朱文贵恭敬不已:“臣是来给九公主送礼的。”
“礼?”九公主冷笑一声,“你的所得皆是本公主给的,你拿本公主给的再来赠给本公主,朱文贵,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朱文贵咬了咬牙,仍然笑着说:“正是因为臣的一切都是公主所赐,故而才特来送礼。”
“哦?那本公主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礼了。”
九公主看了侍女一眼,侍女连忙将朱文贵手中的盒子呈上,恭敬打开。
九公主看了一眼,乜眼问:“你这是何意?”
朱文贵拱手:“臣知公主殿下刚刚立府,到处都需要银子支使,特意献礼。”
九公主将那盒子里的银票拿了出来,满意地点头:“不错,你是懂得孝敬本公主的,今日这么多礼,也就你的最让本公主满意了。”
朱文贵眼中划过一抹得逞:“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合该养尊处优才是。臣知道公主殿下是因为均田法才会如此,就连微臣,都觉得此事实在是极其不妥。”
九公主一听到‘均田法’三个字就生气,她猛地合上盒子:“就是这该死的均田法!若非它,皇兄和母后怎么会拿这么一个破院子来搪塞本公主?
拿这种地方当做府邸?以前在东阳府时,就连本公主的别院那都比这大了不知多少!”
朱文贵快速地扫了九公主一眼,又道:“九公主说得在理,若非是杨首辅提起这法,公主殿下如何会受此委屈?”
九公主重重地‘哼’了一声:“杨大人便也就罢了,我看也就是那苏锦锦一直在撺掇此事。
从前在东阳府时,杨大人也没有提过这种事,自从来了京,自从那苏锦锦也当上官之后,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九公主满脸的怨毒之色,朱文贵瞄了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他不屑于九公主的脑子,不屑于九公主的手段。
在他看来,这九公主永远只会将目光放在那苏锦锦的身上,简直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不过好在他需要的只是九公主的这个身份罢了。
他立马道:“九公主以前对臣有恩,如今臣自该结草衔环以报才是。今日臣所献礼不过是一小份。若九公主还满意臣的献礼,日后臣自当奉上。”
九公主冷笑一声,愤然怨恨道:“你这是当本公主如今没银子使,落魄了?即便本公主对这公主府再不满意,那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朱文贵立马站了起来:“臣不敢,臣是在报答九公主曾经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