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锦看着杨景安,她感觉她的呼吸也被他传染得带上了几分滞涩。
她虽然头脑有些混沌,但其实人还是清醒的,因此若是要做些什么,也是她自己想做才会做的。
她半撑在他胸膛上,两人间的距离和白日时没什么差别,她几乎要撑不住了,不过她也清楚他的手正稳稳扶着她的腰,不会让她摔倒。
她望着他的眼睛,毫不意外地从他眼中只看到了自己,她正思索着要不要有所动作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
“主子,醒酒汤熬好了。”
是解愠的声音。
苏锦锦霎时就停住了向他靠近的动作,两人眼中都划过一抹错愕。
她忍不住看着他笑出了声,之前靠近的动作也变成了俯在他胸口:“之前我听萧策说,解愠可能治你了,当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有些啊。”
杨景安深吸口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她一同坐了起来。
苏锦锦看着他去门口拿醒酒汤的背影,偷偷松了口气,她刚刚差点就亲上去了,还好被解愠打断了。
她喜欢这一切发生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并不喜欢如今这情形,她虽说没有完全醉,但酒多少都是有些放大她的情绪的。
其实更主要的是,她不知道她的饮酒,是不是也放大了杨景安的情绪,因而她还是希望若是会发生,能发生在平日。
杨景安将醒酒汤递了过来:“趁热喝,喝完快些睡。”
苏锦锦也没有磨蹭,一口饮下后,便回了**。
她躺在**看着还立在屋里的杨景安问道:“你呢?你还不睡吗?”
杨景安将床这边的烛火熄了后走了过去,帮她将被子掖好:“我马上,阿锦先睡。”
他就坐在床畔,轻抚着她的手背,待她睡着后,才走到桌案那边,就着微弱的火光研磨。
萧策之所以不和方灵兮说齐王一事,一则是因为他之前说的那个原因,而另一个,则是齐王一事太过危险。
万一事情败露,亦或是最终败走,两人能没关系就没关系为好,萧策不想连累方灵兮。
杨景安知道苏锦锦的性子,他也想同萧策一样,但他知道他的阿锦定然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能私下里做些打算。
墨块沁出墨汁,他蘸了些许后,盯着宣纸停顿了片刻,终是书下了‘和离书’三字。
笔走龙蛇,除去最开始的犹豫和斟酌,之后再无任何滞涩。
待写好后,他才将墨迹吹干,如今这封和离书只剩下盖印一事了。
他的目光忍不住望向早已睡熟了的苏锦锦,看来他还得找机会将印信借过来才好。
杨景安将信收到上锁的木匣内后,收拾妥当,这才上了床。
他看着身旁人那恬静的睡颜,眼中沾染上些许眷恋,勾了勾唇,一同睡去。
……
苏锦锦再醒来时天色都还没亮,她揉了揉眼,习惯性地看向了身旁,结果却发现身边竟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