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安心中早已有了大致的猜想，此番既然刚好有问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萧策沉默半晌才道：“有些事情我可以说，有些我不能说。”

杨景安也没有强硬追问，只点了点头便要转身进去，萧策却叫住了他：“景安，你是不是要查这件事？”

他抱臂垂眸，盯着门槛旁的裂缝，不置可否。

萧策哪里不知道他的执拗，何况这件事还关乎于苏锦锦，他担忧地道：“这件事你查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的，祁越已经让我去查了。”

杨景安睨着他，没有说话。

萧策没好气地道：“你这是不信我？”

杨景安没说信或不信，转而道：“若此事是齐王吩咐，那么去了结那人的人，只可能是你，我为何要信你？”

这件事他肯定要查下去的，若此次不查，万一下次……万一下次他的阿锦没有这般幸运，那他又该如何？

萧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此次九公主已经记恨上了方姑娘，我不可能放心。”

杨景安打量着萧策，斟酌着他话语的真假：“那你要怎么查？”

萧策也没有隐瞒：“祁越觉得九公主自己想不出这样的招数来。”

他顿时也明白了：“你是打算从九公主身边的人着手？”

“是，”萧策点头，“只是目前我还没有什么进展。”

杨景安思忖片刻，才点头同意：“好，那我就等你的结果，若是你需要我帮忙之处，便同我说。”

萧策应了下来：“有你的帮忙，九公主那边想必会容易许多。”

杨景安一想到苏锦锦每次也是用的这个招数，就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直接走了进去。

……

第二日一大早，苏锦锦是被尖利的声音吵醒的，她听着外头那熟悉的声音，不消说，正是九公主。

她穿好衣裳后便走了出去，这才发现院子里很是热闹，萧策、杨景安还有九公主都在，杨景安甚至正在穿着外裳，九公主正凑在杨景安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看了片刻才走了过去：“你们起得是真早啊。”

九公主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苏娘子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惫懒吗？”

杨景安径直走了过来，低声问：“不睡了？”

苏锦锦摇了摇头，她本来也不是贪睡的人，更何况九公主在院子里大吵大叫，除了方灵兮外，谁能睡得着。

九公主轻笑出声：“多亏苏娘子起得晚啊，错过了杨公子的好身姿呢！”

苏锦锦疑惑地看向杨景安，她可记得她刚刚出来的时候，杨景安是在穿外裳的，再联想到九公主说的好身姿，她实在很难不多想。

“刚刚本公主可瞧得一清二楚，那可真是……”

九公主啧啧两声，仿佛是在回味，“难道杨公子是知道本公主今日会来，所以故意这么做的吗？”

杨景安压根就不予理会，苏锦锦也懒得搭理，倒是萧策解释道：“苏娘子别担心，九公主才刚来，什么都没瞧见。”

苏锦锦挑眉看向杨景安，这萧策说什么都没瞧见，那意思是……其实还是有得瞧的？